但就没见过烧糊涂力气还这么大的人。
迟砚试图抽出自己的手无果, 孟行悠反而按得更紧, 过了一小会儿嫌热,还会开口提要求:“热……热了……换……换手背!”
小姑娘的皮肤吹弹可破, 指腹所及之处皆是水嫩细腻,现在正发着烧,脸蛋通红, 向外散发着热气,熏得迟砚的手心手背都开始发热,连带着心里也痒痒的, 有种说不上是好也不能称作是坏的感觉。
很微妙。
大课间教室门口走动的人不少, 迟砚陷入两难时, 看见楚司瑶走进来,赶紧出声叫住她:“楚司瑶,你过来。”
楚司瑶转过头,看见两个人这个姿势,张了张嘴, 神色暧昧:“班长,你们这是……算了,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迟砚眼神一滞,吃力抽出自己的手, 孟行悠脸上没了降温的东西, 不满地撅了噘嘴, 倒也没再任性,只转过身贴在墙壁的瓷砖上,痴痴傻傻地笑了:“舒……舒服,真……舒服。”
“……”
迟砚哭笑不得。
孟行悠靠着瓷砖不动,坐没坐相,屁股一点一点偏离椅子,眼看要坐空摔在地上,迟砚反应极快用手肘抵住她肩膀,使力将人推回去,顺便把自己的椅子踢过去,靠在她的椅子旁边,任她再怎么蹭也摔不下去。
迟砚见她这没分寸的样,估计是真烧得不轻,甩了甩手,把心头那股微妙的感觉压下去,转头对楚司瑶说:“孟行悠发烧了,你送她去医务室看看。”
楚司瑶看孟行悠这小脸红的,没心思再八卦,探过头去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被烫得往后一缩,皱起眉来,轻拍孟行悠的脸叫她:“悠悠,你起来,我们去医务室。”
孟行悠不耐烦拍开楚司瑶的手,贴在瓷砖上不乐意动:“不……不去……热……好热……”
上课铃声响起来,楚司瑶一个人也搞不定孟行悠,她看着迟砚,为难道:“怎么办啊这?”
迟砚当机立断:“你看着她,我去找勤哥。”
“行。”楚司瑶看孟行悠越来不安分,直接躺在两张椅子上,蹲下来用手托住她的头怕磕着,抬头催促,“你快点。”
迟砚转身跑出去,险些跟进来的霍修厉撞个满怀,得亏后者闪得快。
霍修厉看迟砚跑得如一阵风,冲他背影吼:“太子你上哪去啊——!”
迟砚没空回答,越跑越远。
霍修厉一头雾水,走进教室看见横躺在椅子上的孟行悠,笑着问:“你俩搞什么行为艺术呢?”
楚司瑶瞪了她一眼:“她发烧了你还看笑话,真没品。”
“发烧了?”霍修厉看孟行悠这糊涂样,半信半疑,“我还以为她喝醉了,这什么造型呢。”
“起开吧你。”
楚司瑶还想呛两句,见迟砚和贺勤走进来,顾不上别的,对贺勤说:“勤哥,她都烧糊涂了!”
这节课是数学课,贺勤不可能抛下班上这么多人离开,孟行悠又烧得这么厉害,他想了想,对迟砚说:“这样,你和楚司瑶送她医务室,看校医怎么说,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行。”迟砚答应下来。
楚司瑶和迟砚费了半天劲也没把孟行悠扶起来,她软得跟一滩泥似的,完全没有重心,最后贺勤看他们这么折腾没个头,放话说:“迟砚你背她去,别再耽误了。”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迟砚弯腰蹲下来,楚司瑶在后面搭了一把手,将孟行悠扶到迟砚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