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文科?”
“喜欢。”
孟行舟顿了顿,也不怕得罪人,问得很直白:“那你对人呢?”
迟砚一怔:“什么人?”
孟行舟拍拍孟行悠的课桌:“坐这里的人。”
迟砚停下手上的动作,心跳漏了一拍:“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随便聊聊。”孟行舟点到为止,拿上东西说,“让我出去。”
迟砚侧身,孟行舟从他前面走过,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他垂眸撂下一句狠话:“要是你敢耍着她玩,我打断你的腿。”
迟砚:“……”
临近年关,等迟梳上完最后一天班,三姐弟跟着舅舅迟萧回了城郊别墅过年。
老爷子不喜城市的钢筋水泥,就喜欢在城郊住着,捯饬捯饬自己的小院子,写字品茶溜溜弯儿。迟家人丁不旺,老太太和迟家父母离世后,就显得更单薄,说是过年,坐下来在一张饭桌上,也不过是七口人。
迟萧怕老爷子觉着寂寞,年前就跟隔壁开花圃的孙家商量好了,年夜饭两家凑个桌,一起吃也热闹热闹。
景宝怕生,全家人不管怎么劝他也不肯去隔壁吃饭,宁肯一个人留在家里吃。
老爷子是最顺着他的,迟砚本来想多说两句,也被老爷子一个眼神驳了回去。
年夜饭吃到一半,迟砚不放心景宝一个人在家,先离席回了家。
一进院门口还没进屋,就听见景宝的声音,那叫一个欢天喜地:“悠崽新年快乐,你吃晚饭了吗?”
冷不丁听见孟行悠的名字,迟砚停下脚步,没着急进去。
放寒假之后,孟行悠就没有联系过他,倒是景宝时不时跟她聊聊天,两个人还联机玩游戏,就俩小人站柱子上,拿着一根弓箭,你射我我射你,直到把对方射死为止。
迟砚也不知道这种催眠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景宝开心得在沙发上蹦起来:“我有空啊,过两天就回家了,你随便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
迟砚在外面听景宝挂了电话,才推门走进去。
小朋友最是藏不住话的,景宝看见哥哥进来,从沙发上跳下来,一蹦一跳走到他面前,眼睛歘歘歘地发光,兴奋到不行:“哥哥,悠崽说过两天要来家里看四宝,我答应啦!”
迟砚揉了揉景宝的头:“别光脚,把鞋穿上。”
景宝蹦跶着回去穿上自己的小拖鞋,又蹦跶回来:“悠崽有没有告诉你她要过来?”
迟砚觉得此时此刻说没有,挺没面子的。
但是没有还说自己有,好像更没有面子。
所以迟砚没有回答,弯腰坐在沙发上,给电视换了个台,可除夕的晚上,什么台都是春晚,他皱了皱眉,放下遥控器,兀自说道:”四宝有什么好看的。”
景宝偏头笑:“悠崽说是来看我的,她给我买了新年礼物,然后顺便看看四宝。”
迟砚脸色更难看了。
景宝没注意到,还在继续问:“悠崽是不是也给你买了啊,哥哥?”
“你话好多,别吵我看电视。”迟砚又受到一记暴击,不耐道。
景宝看向电视上的歌舞节目,嘟囔了句:“爷爷都不喜欢看的东西,哥哥你居然这么喜欢,好老土。”
“……”
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小孩儿这么烦人呢。
迟砚坐了半小时坐不住,起身上楼洗澡,洗完澡家里人也回来了,在楼下坐着看春晚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