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你是不是发烧了?”孟父伸出手,在女儿的额头上摸了一下,冰凉凉的,正常温度,“这也没发烧啊,你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孟行悠按住孟父的手:“我很清醒,我要是想学化学,周一理工大的老师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跟他们签约了。”
“我不像哥哥,很坚定自己要什么,要走什么样的路,我一直以来都挺无所谓的,反正你和妈妈还有哥哥说好,我就照你们说的做。”
“但是这段时间,我好像开始明白我想要什么,公司是你和妈妈的心血,之前你一直想让哥哥毕业来管,可是现在哥哥注定管不了,他有自己追求的梦想,我不想让你们的心血浪费,也不想再发生上次的事情。”
说到这,孟行悠冲孟父笑了笑,一改平时无所谓随便吧爱谁谁的不着调人生态度,正色道:“既然家里没有学建筑出身的人,那么就我来学。我查过了,建筑学有素描要求,我的美术功底肯定没问题。”
孟行悠说得一套一套的,孟父听得完全傻掉,直到后面的车一直按喇叭催促,他看见绿灯亮了,松开刹车往前开去。
孟父脑子乱,开到前面能停车的地方,靠边停下,把孟行悠刚才说的话捋了一遍,才开口说:“悠悠,你的选择不用为了家里的事情让步,我和你妈妈都希望你过得开心,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操心这些事。”
孟行悠哭笑不得,见孟父完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解释道:“爸爸,我没有让步,我反而要感谢这次的事情,让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不喜欢化学,一开始我就是为了自己找退路才参加竞赛的,不是吗?”
孟父词穷,降下车窗,冷风灌进来,吹散车内的紧张气氛。
良久之后,孟父问孟行悠:“你想要什么?”
孟行悠毫不犹豫回答:“我想学建筑,把你和妈妈的心血继承下来。”
“如果你哥没有当兵,你还会学建筑吗?”
“不知道。”孟行悠垂眸浅笑,“但我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爸爸,你还不了解我?”
孟父失笑:“你从小就任性。”
孟行悠不否认,偏头问他:“你每次都纵着我任性,这次还纵吗?”
“不纵你纵着谁?”孟父发动车子,汇入车流,谈不上是欣慰还是无奈,“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孟行悠莞尔一笑:“我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没有之一。”
孟父拿这个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还要你妈妈点头才行,准备回家挨骂吧。”
孟行悠有恃无恐:“没关系,反正你会帮我说好话的。”
“……”
孟父被女儿说中了心思,无奈至极。
因为孟行悠放弃保送的事情,孟母在家发了好大一顿火。
孟行悠又是卖乖又是讨巧的,折腾了半个月,总算让孟母消了气。
孟行悠最后跟元城理工大学达成协议,拿到了建筑系二十分降分政策的优惠。
这个消息一出,在五中引发了一阵热烈讨论。
有人说孟行悠傻,保送名额都不要,高考要是发挥失常,怕是肠子都要悔青。
也有人说孟行悠酷,能拿保送不拿,竞赛折腾一年只要一个降分优惠,是个有个性的学霸。
孟行悠并不在意别人说什么,签完约的那天,颇有仪式感的拉上裴暖去了趟理发店,把自己留了十七年的长发剪了,说是要以新的精神面貌迎接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