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悠缓过劲来, 擦干眼泪看见屏幕上的通话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吸吸鼻子,问迟砚:“你现在是在出租车上吗?”
“对,大概还有……”迟砚抬头看看窗外,在高架桥上, 他也判断不出远近, 转头问司机, “师傅, 还有多久?”
“半小时吧, 不堵车的话。”司机回答道。
迟砚皱眉嫌慢, 嘴上安抚着孟行悠:“还有半小时, 你等着我。”
孟行悠心里暖暖的,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崩溃,她想到楼下的情况,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性:“你先不要过来了, 我爸妈都在气头上, 特别是我妈, 你过来也是火上浇油, 等这阵子过去了再说吧。”
迟砚依然坚持:“没关系,我不怕你爸妈骂我, 动手都成。”
“我怕。”孟行悠想到孟母之前那一巴掌, 心里酸不拉几的, “现在时机不对,你先回去,有情况我会跟你说的。”
“孟行悠。”
“你听我的,我撑不下去的时候,会告诉你。”
迟砚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应下来:“有事别瞒我,也别一个人撑。”
孟行悠笑了笑:“好,我肯定不瞒你。”孟行悠拉上窗帘,上床躺下,一晚上没怎么睡,又跟家里人吵了一架,眼下疲倦至极,她阖了阖眼,说,“我想睡会儿,你回家吧,到了跟我发条信息。”
迟砚听出她声音里的倦意,心像是被人拿捏着在手心里来回□□,很不是滋味。
“行,你睡吧。”迟砚凑到手机上亲了一下,“午安,悠崽。”
“午安。”孟行悠也对着手机亲了一下,挂断电话之前,叫了声他的名字,“迟砚。”
“我在。”
孟行悠闭上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觉得又酸又涩,偏偏心里是甜的。
“我爱你。”孟行悠翻了一个身,头闷在枕头里,又重复了一遍,“迟砚,我好爱你。”
平时嬉笑打闹,腻腻歪歪的时候,他们说过无数次喜欢。
爱却是第一次。
迟砚甚少把这个字挂在嘴边,就连对景宝也没有说过一次。
今天却破了例,哪怕还有外人在场。
迟砚凑近话筒,轻声说:“我也爱你。”
孟行悠,我也好爱你。
挂断电话后,迟砚并没有让司机往回开。
半小时后,迟砚在孟行悠家的小区门口下了车。
今儿天气不好,阴沉沉的,周末出来遛弯儿的人不多,迟砚绕着小区外围走了一圈,发现东南角的墙角有颗歪脖子树,踩上去能翻墙进小区。
只是这个方向正对着两家小店,青天白日翻墙太过引人注目。
迟砚思考了一下第一次去女朋友家,以翻墙进小区被投诉带进警察局的方式出场的利弊,最后得出结果,他可能还没开始就会被宣告结束。
所以他打算等天黑,周边店家都关了门再行动。
迟砚没有一直在歪脖子树下面蹲着,他找了一家咖啡厅坐着等天黑,过了一个小时,他给孟行悠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已经到家。
孟行悠傍晚的时候才回了他一个好,看样子是刚睡醒。
迟砚也不知道自己一直守在附近的意义,更不明白自己翻墙进去能做什么。
总不能大咧咧敲响孟家的门,说自己是孟行悠的男朋友,今天来负荆请罪的。
跟神经病似的。
他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