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下巴,浑身那股不服输的劲儿紧紧抓住他的视线。
他鬼使神差的停车,走到人群边沿,兴致寥寥看一群年轻人的无聊戏码。
女孩近乎嘶哑的和另一侧的人叫喊。
“没错,我家破产了,我现在是很穷,但还没沦落到任由你们戳我脊梁骨的地步。”她侧过身,朝对面的女生冷笑,“我爸欠债和你有什么关系,就算他给我们家留下一屁股债,就冲他在最穷的时候拿好菜好饭养我,自己去菜市场口捡菜叶子吃,我也得给他还债。”
“……”
那样干净纯粹的眼神,以及不肯曲折的灵魂。
给他一种想要将她染黑的冲动。
两年前是,两年后的今天,亦然。
水流停下,陆归也拽下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披上浴袍走出浴室,房间里的冷风开的很大,他淡睨一眼显示器上的温度数码,拾起控制器将温度调高几度。
每年只拍摄一部戏,是他的惯例,而今年的剧本早已写好,只是缺一个合适的人选。
夜里十点半,助理抱着一沓文件走进屋,轻手轻脚放到文件架子里,窗前的男人正在抽烟,半扇窗打开,一瞬间冷热气交杂,感知系统出现问题。
助理:“也哥,你让我查的有了点头绪,但时间太久,当时的报纸已经找不到了。”
陆归也掐灭烟,“今家欠债多少?”
对方犹豫了会儿,颤巍巍伸出四根手指头,“八个零。”
他不以为意,“今晨她父亲还能撑多久?”
“……”助理动作不变,语气更缓了,“四个月,医生说现在就是用药吊着命,而且是进口药。”
陆归也划开打火机的盖子,幽幽淬火在夜色中将他的轮廓点亮,徐徐抬头望了对方一眼,“联系今家的欠债方,将债款全部还清。”
助理不解的望向他,“也哥……这不是小数目。”
陆归也点燃指尖的烟,懒洋洋窝进单人沙发里,这笔小数目,可以让他成为今晨最大的欠债人。
随时拿出这个身份来磨一磨她的硬骨气和满身的刺。
想起女孩略带愠怒但无可奈何的表情,他堵了一晚上的心情,突然舒畅了。
像被解开了穴位,四肢百骸间流窜着难以言明的愉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