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重为对方在湍急的暗河中,博得生机。
阎温睁开眼睛,苍白细瘦的手指,轻轻的在石台上无声的点着,前三下连续,后五下缓慢,一共八下,是夜间把手的人,和操纵石台的人数。
五人解开彼此之间相连的绳索,其中一个人,解开腰间带着的布包,将小布包打开,掏出一个小药瓶,轻轻放在石台上,阎温斜了一眼,却摇了摇头。
那人动作一僵,想要劝阻,却不敢忤逆阎温的意思,又从小布包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推到阎温身边。
阎温这才看了那人一眼,点了点头,下一刻,五人同时潜入水中,分几路,三人朝着操纵巨石的哈欠连天的卫兵去了。
剩下两人拿着所有小布包潜入水中,只等卫兵一个哈欠没等打完,便被扭断了脖子后,象征得手的哑哨传来,拿着布包的两人,才分别潜入各个牢房中,给还幸存的同伴送吃的。
水牢中昏暗,只靠着几盏残烛吗,勉强视物,阎温拿起油纸包,一滩水便从其中流了出来,他的动作一顿,片刻后缓慢打开了油纸包。
里面是面饼,油纸不能完全防水,即便将面饼做的硬了,也还是被水泡的发软。
阎温将面饼送到嘴边,慢慢的咀嚼,过了一刻钟,水牢中的石台还是没有沉下去,操纵齿轮的士兵已经换成了自己人,而另外分发食物的两人,没一会儿潜出水面,将三个士兵的尸体捆在一起,带着在水中游动。
到了阎温的石台边上,阎温停住了咀嚼的动作,脚铐的钥匙递过来,阎温并没有接,而是开口,哑声问道,“死了多少个?”
旁边两人闻言眼圈霎时红了,低头低低应声,“回大人,十四个。”
阎温将脸埋入油纸包中,涌出的眼泪砸到泡发的面饼上,挥了挥手,两人便带着三具尸体,沉入了水中。
这水牢中的所有人,都跟在阎温身边许久,决定将计就计的最初,阎温便已经询问过他们,自愿者留在宫中,为了不引起丞相怀疑,这些人,必将拼死抵抗,即便是被俘虏,生还的几率也非常小。
到如今,即便有顺着暗河进来的人送东西吃,仍旧有不熟水性的人在河中死去,而接下来的几天,即便是所有人都能挨住水中窒息,白日里有人来时,也必须有人自愿死在水下。
只有这样,才能够不引起丞相的怀疑,才能解救外面累成尸山的百姓,才能解救千里之外被牲畜一样分批贩卖的流民,才能彻底悉知丞相老巢,找到被贩卖百姓的去处,最后将丞相连根拔起。
阎温从方瑞德属下口中悉知了瘟疫并非单纯的疫病,而是丞相这老狗为贩卖灾民,利用瘟疫的传染性结合了毒混合,并大肆传播的毒瘟,患病的人会出现患疫病的症状,但是只要及时服用相对应的解药,便能够康复。
而阎温在医师的口中悉知了这疫病中含毒,也得到了证实,并借助方瑞德属下提供的线索,悉知了解毒的药方。
他第一时间派人在城外救治,可这还不够,真正有毒的不是这场瘟疫,而是丞相这个老狗。
即便是此次毒瘟他能够尽全力解救百姓,可是下一次呢?若是没人再能发现蹊跷,若是找不到丞相将流民贩向何处又意欲何为,整个古云国,就会患上毒瘟,且无药可救!
已经太多次,阎温等不得了,只好兵行险招,用自己做饵,步步推算设下此局,到如今,皇城内外皆在掌握,只有一个意外——
便是他的小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