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完全妥当,他身边只留了几个死士,万没料到丞相竟然将人抓了,阎温当时心如刀绞,因为即便是……即便是小傀儡被俘,当时也已经救不得了。
谁料想开窗之后,带着毒瘟的箭矢划破肩头,可是马车外却并没小傀儡的踪影,阎温的颤栗缓慢停止,乱跳的心脏归为平静。
这一切只有一件事能够解释,便是小傀儡是丞相的人。
阎温坐在水牢中冰冷的石台上,到此刻回味当时的感觉,都感觉脊背发寒。
这天下敢戏耍他的人只此一个,阎温本想着今夜便下诛杀令……
万没想到,她既不是丞相的人,也没有背叛自己,不知如何与丞相那老狗周旋,竟在他手中活了下来,还来到了自己的面前,用她的那点小伎俩,装模作样的欺骗方瑞德。
阎温想到她方才不断从自己挤眼睛的样子,垂下头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即便是他此刻不该笑,他的人为他死去的重伤的生死不明的无法估量,他应该悲伤,应该默哀,应该自苦。
可是他自苦半生,唯有这点欢愉,真的再不想错过了。
十九并不知道,她布满荆棘的暗恋道路,走了一半,突然拐到捷径而后猝不及防的到了头。
她边狼吞虎咽吃晚膳,边跟着丞相周旋,不断的出言试探他的底线,为自己争取到了各种各样的权利,包括随时去水牢中“折磨”阎温。
丞相说的明日便公布阎温罪状,十九答应的很痛快,因为那些东西,阎温要是能出来,十九相信他能十倍还击给丞相。
若他出不来,无论扣什么罪状,对他的影响也并不大。
丞相两次被十九气拍桌子,但是十九能触逆鳞能顺毛,等到丞相走的时候,两人相谈的也算愉快。
愉快的达成短暂的同盟关系,当夜十九将木头宫女都遣出寝殿之外,趴在凤床上研究着明天要如何的“折磨”阎温,即不让丞相起疑,又能够不伤到阎温,她发现自己真的给自己出了一个大难题。
想到半夜,第二天早上,也没能想出什么对策,阎温昨天虽然和她说话了,但是十九现在想想阎温最开始看向她的眼神,还是一阵腿软。
她觉得,阎温那一刻,是真的动了杀心,丞相到底是怎么生出方瑞德那样的蠢儿子的,真是蠢的太正道了,要不是他小人得志臭显摆口技,十九就算是撕开胸膛掏出心脏,阎温估计也不会相信她说的话。
那她这么久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按照阎温的性格,即便是十九真的设法将他救出去,背叛他的人,他肯定会亲手掐死不带眨眼的。
十九坐在铜镜边上,边打扮边在心里感叹,她怎么就喜欢这么个老东西……现在还要设法帮着老东西脱身,说不准还得搭上小命。
她阿娘曾经说她命苦,她不信,总说她的命她自己能改变,毕竟这老天还给了她预知危险的能力,可是现在想想,是真他娘的苦,相好相好不成,嫁也没得嫁,心上人才软化一点,这就栽到阴沟了。
十九一身盛装,是上朝穿的那种凤袍凤冕,连步摇都选的最长的,走快一点都打脸的那种。
她将自己代入被阎温亵玩的女皇身份里,现在她去在“折磨”昔日将她玩弄于鼓掌的人,必定要盛装打扮,才能显得她狗肚子盛不了二两香油,继而让丞相觉得她没城府,眼界浅,放松警惕。
其实十九真的没太多花花肠子,之所以表现的这么像回事,一半是逼出来的,一半是……她真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