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小内侍,曾经是阎温派到她身边的,纵使阎温手下无数,派出去做“奸细”的,总不能一点印象都没有,青山曾说,她身边的人,可都是阎温精挑细选呢。
十九话音一落,小内侍立刻转头朝着离他最近的两个内侍说道,“还不跟着来,帮着陛下托着凤袍……仔细着点!”
小太监声音尖细,十九听的耳朵一阵痒,看到小内侍已然弯腰递到自己面前的手臂,抬手扶了上去,进了水牢之中。
昨天来的时候是晚上,水牢中点着蜡烛光线昏暗,此刻是白天,水牢中依旧光线昏暗,一进门腥气和湿气就扑面而来。
两侧每一个牢房都有几个小窗子,但是窗子很小,不足以容纳一个婴儿出入,因此外面透进来的光线也被割据成小小的方形。
十九顺着高台,一路走到阎温的牢房前面,在路上根本没敢左顾右盼,生怕昨天见到的面孔,今天就不在了。
好在没有像昨天一样,她一来就看到阎温被淹没在水中。
小内侍主动上前跟看门的讨要了钥匙,将铁门打开,十九见到阎温无力的躺在石台上,连她是来“折磨人”的都忘了,急急的朝里面走。
走的太急了,将凤袍挂在了门栓上,十九这才脚步一顿,勉强恢复了一些理智,吩咐身边的小内侍道:“去拿……拿一套刑具来。”
她打算一随便使一使,反正就算伤不到阎温,十九也是有理由含糊的,就说对阎温心里有阴影,看见他下不去手只想屁滚尿流,这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一个道理,人心百变,谁能说出不对。
只不过小内侍闻声没动,有些震惊的看了十九一眼,心说难不成这位还真要“假戏真做”?
他家大人不喝解药,现如今都够难捱了,这可受不住啊。
阎温听见牢房传来开门声音,便睁开了眼睛,他高热一夜,有点视物不清,以为进来的会是丞相或者他的蠢货儿子,但是一见进来的竟然是小傀儡,下意识的晃的晃脑袋,感觉自己似乎出现了幻觉。
他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一夜,想他派去舒云江的人不知怎么样了,想单怀到底如何,有没有一举控制梧州,想朝中助他的人,想身边死去的内侍,想他的小傀儡……
她点小聪明,阎温想她昨晚的举动,一定博得了丞相的信任,他知道她擅长躲避,在行宫中就躲的很好,希望她能够偷偷跑掉躲起来,待他收网之后,将手边的事情彻底料理了,再将她接回宫中。
后半夜醒醒睡睡,但是无论是梦里还是醒来,想的都是小傀儡,想她整日绞尽脑汁去找他,在他面前了屡屡犯蠢的样子。
阎温有些哭笑不得,当时小傀儡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用尽各种办法凑近自己,连研磨都挤着他,多番异常举动,他心中将阴谋诡计都猜了好几轮,他怎么就没猜出她是色胆包天呢……
现在想了一夜的人出现在眼前,他第一反应是毒瘟果然厉害,他还吃着压制的药,竟然也会致幻。
不过随着十九快速朝着他的身边靠近,阎温咬了下舌尖,发现竟然真的是小傀儡的时候,顿时爬了起来,伸出手,做出制止的姿势,开口哑声道,“站住。”
他虽然每日都吃着压制的药,让毒瘟发作的不至于太凶,但是切切实实是患着毒瘟的,离得他近了恐被传染。
但是这种举动,在十九看来就是阎温不让她靠近。
阎温怎么会不让她靠近!
难不成他并没相信方瑞德的话,或者以为她和方瑞德在合伙骗她?
有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