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可是废腿带来的腿脚不便,立刻以绝对的冰冷,冲掉了所有的不适和臊意。
他的右腿废了啊,也无奈地离开他最热爱的部队了啊。他回老家了,娶了媳妇。一个未曾谋面的女人,但在昨晚,却彻彻底底地成了他的人了。
身边这个人,就是他的媳妇了啊。他慌什么,臊什么呢?
窗外的女声,还在固执地催促着。
他皱起眉头,回了一声,“知道了,妈。”
那女音才改口,“那快点让你媳妇起来,去晚了,就打不到新鲜猪草了。工具都给她放门口了啊。”
他又应了一声“知道了”,但听着自己亲妈的脚步声一点一点远去,他却并没有叫醒自己的小媳妇,而是双手撑着床铺,小心翼翼地从床尾滑了下来,有点困难地靠一只腿支着,去捡掉落在地的衣物。
穿戴完毕之后,他一手拄着拐杖,凑到床边,轻轻地拨开了那挡着她脸的乌黑长发。
说来搞笑,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正经地看清她的脸,就一个模糊的印象,似乎是个美人坯子。可现在,他就得把这个女人的脸往自己心里放了。
她果然是美的,明显超过一般人。哪怕紧闭着双眼,少了那一双让他有些心悸的湿乎乎的眼睛的点缀,但依旧不减这份美丽。
可是,她的脸色太白了,是一种不太健康的苍白。紧蹙的眉头,也透着一种我见犹怜的娇弱。就连呼吸,都浅浅的,让人难以捕捉。更别提,那唇上都没多少血色。
这些,都在提醒他,这个小女人是脆弱的。
他想到,她似乎有严重心悸。估计就是心脏病了。
当兵的,少不了受伤流血,他也略懂一些医学常识。这时候,突然觉得昨晚的自己是多么莽撞,就那么胡来了,实在难以想象,娇弱的她,昨晚上是怎么承受过来的,这万一……
她在他身下哭哭唧唧、扭个不停的一幕幕,白的是那么的白,红的是那么的红,突然强势地在他脑中一一晃过,而他又是如何地紧扣着她的细腰不放……
他的腿一哆嗦,差点没站住。
他像被烫到一般,赶紧松开了拨开她头发的手,犹如鹰隼一般深沉打量的目光,也瞬间狼狈,急速从她的小脸上闪开。
没有说一句话,他拄着拐杖,急急忙忙地走开了。回头拿起打猪草的工具,没有丝毫迟疑地迈入了晨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