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每回他得逞后那张油腻的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活脱脱像是一只谢了顶的老癞蛤.蟆。
每一次摆脱他都像是从虎口逃脱,这些天他更是托周五爷表露了些要纳她做小的意思,看来是等不及了。
梦娟看徐婉一言不发地画着眉,不好再说什么。从梦娟这边看去,徐婉穿着一身水绿色的掐腰旗袍,抬起的藕臂凝着霜似的。她轻轻咬着唇,强忍着不让眼眶中打转的泪珠子掉下来。
梦娟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徐婉的时候,她那时发自心底地羡慕徐婉这副好皮囊,莫说男人见了动心,女人也难移开眼去。
可如今梦娟却心疼她,生得过分漂亮并不一定是件好事情。她们这些舞女虽然说起来卖笑不卖身,可眼下这个世道,真正遇上这些事来,谁都身不由己。周五爷也好,张三爷也罢,他们有的是办法逼她们就犯。
也难怪前几天报纸上还批驳舞女这个行当,说她们不过是些改头换面的高级妓.女,和从前窑子里的那些没什么分别。
话说回来,只要是身世家境稍微好些的女孩子,没有谁愿意来做舞女任人搂抱欺辱的,找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反而有个依靠。
梦娟已经画好妆了,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其他的舞女一刻钟之前就化完妆去大厅了,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陈姨就在化妆间外守着,要是再迟一会儿,周五爷估计要亲自来叫人了。
周五爷可不比陈姨有耐心,是个惹恼了会上手的人。
梦娟正忐忑着,门外果真传来了周五爷急促而严厉的声音,她不由打了个颤,却发现周五爷并不是来催她们两的,“来的那位可是贵客,你们赶紧过去,给我打起精神给我伺候好了!”
周五爷话音刚落,有一个叫曼丽的舞女匆匆跑进来补妆,梦娟走过去好奇问她:“究竟是谁来了,还要周五爷这么殷勤?”
曼丽对着阖上口红的盖子,摇了下头,只说:“是位军官,之前没见来过,周五爷不让打听,不过作陪的那几位可都是达官显贵呀。”说着,曼丽有仔细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扫了一眼妆还没化好的徐婉道:“那位来头不小,不过眼光也挑,刚才都过去两拨人了,愣是一个都没有看上。”
“一个都没看上?”梦娟讶异。
“可不是嘛。”
先去去的那几位可是凯乐的跳舞皇后,连她们都瞧不上,她们这些去了也是白去。梦娟有些自怨自艾,叹了口气,却正好瞥见徐婉已经站起来往门外走去,梦娟见她步子匆忙,连忙站起来跟过去问她:“你这是去哪?”梦娟知道徐婉见张三爷绝不会这么积极。
自然不会是张三爷。管他是谁,去哪都比去伺候张三爷强。
周五爷的手下阿虎正亲自过来带人去舞池,徐婉混在里头,人有些多,灯光正好是暧昧的红蓝色交替,梦娟替她刻意挡着陈姨,陈姨并没有注意到徐婉。
舞池里一只白俄乐队正演奏着一曲缠绵的旋律,伴着舞台上的歌女曼妙的歌喉,忽而照过来的灯光也是华丽炫目的。
徐婉跟在那列舞女的后面,走到一半听到身后陈姨已经在带人找她,连忙加快了步子。
直到走到舞池旁的包厢边上,徐婉才松了口气。徐婉始终低着头,周五爷已经在里头了,吩咐道:“一个个都没点规矩,还不快过来跟二少打招呼。”
一说二少她们便都明白了,这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