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爷自然是生气的,眼看着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他对这丫头的痴迷人尽皆知,可他不敢说什么。
周五爷也傻眼了,见形式不对,连忙过来打圆场。他自然知道谁轻谁重,只得去小声劝张三爷,“确实是二少先挑的人,总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咱们凯乐比徐婉漂亮的姑娘多了去了,我这就给您叫去。”
张三爷在坤州何等张扬的人,却也不得不咽下这口气,他走的时候甚至不敢去看孟钦和,只极其不甘地看了眼徐婉。
外头舞池里已经换了好几首曲子,如今舞伴都挑好了,包厢里的人都准备出去跳舞。自然有人请孟钦和去,只是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看着有些疲惫,摇了摇头便让他们先出去,只剩下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留着他身边和他说话,就是刚才那个叫孟钦和“维瑞”的。
那些人一走,孟钦和的手便从徐婉的腰上拿开了,依靠在沙发上偏着头和朋友讲话,没有再看徐婉一眼。
徐婉来凯乐也有一年多了,接待过形形色色的舞客,舞客里像张三爷那样的居多,都是些手脚不干净的,孟钦和这样的她确是头一回见,不仅没有打她半分主意,甚至让她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徐婉素来是个知趣的人,脸皮也薄,学不会她们舞厅有些硬往上凑的手段。只是张三爷还在外头,徐婉不敢出去,索性在一旁静坐着,也不出声,听着这位二少和朋友聊天。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问孟钦和,“维瑞,你大哥知道是司令让你回来的?”
“想必是知道的。”
“那你的第九军团他会还给你吗?”
孟钦和不说话。
之后便是些叙旧的话,只是他们聊的那些人徐婉明明没有见过,可她眼前总能浮现出一张张脸来,一想到这徐婉头又疼了起来。
不知说了多久话,孟钦和身边那个年轻男人又问孟钦和:“维瑞,你去欧洲整整一年,还没找着人吗?”
孟钦和回的冷淡,只说:“我去德国是去军校进修,不是去找人。”
孟钦和并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吸了口烟头扭向别处,这才发现刚才那个舞女仍在边上坐着,一丝声音都没有,他以为她早就走了。仔细一看,原来正在低着头打盹。
杜江明还在一旁说话,却见孟钦和正看着别处,他起身一看,也才发现徐婉还在那里。可他并没有做声,悄无声息地坐回去,嘴角却多了一两丝笑意。
在他看来,这并不是坏事。
徐婉的确是累了,可她睡得并不安稳,她在睡梦里察觉到了动静,浑身一激灵醒了过来,见孟钦和正在打量她,连忙道:“二少,我给您倒酒。”她刚睡醒,话说一半又想打哈气,好不容易才忍下来。
孟钦和似笑非笑,站起来:“不用了,我要走了。”
孟钦和要走,徐婉便有些慌了,她原本以为他们要坐到半夜,没想到这会就要走了。这个时间张三爷说不定还等着教训她呢,孟钦和走了,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徐婉犹豫的这一会儿,孟钦和已经走到包厢门口了。杜江明正给孟钦和开门,徐婉一咬牙,放下酒瓶追了上去,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高跟鞋急促踩在地板上发出“蹬蹬”的响声,孟钦和回过头去看徐婉,微微皱了下眉。
徐婉还在想着该怎么开口,面前的男人稍稍顿了一下,从西装里取出两张钞票给她,“这是给你的。”
看着这钱徐婉反而没了底气,连忙摆着手不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