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洋楼来了一位裁缝,刘妈请徐婉出来,说是二少吩咐了给她量身做新衣服。又过了三天,衣服便做好送来了,和她之前穿的一样,大都是些素色的旗袍。难怪裁缝没有让她挑选布料和花色,也是,她的喜好不重要,她穿什么该怎么穿都是按照别人的心意来的。
只是三天过去了,孟钦和还没有回来。
徐婉已经等急了,冯局长曾经答应过她过几天就将徐子仁放出来,可到现在还没有弟弟的音信。虽然徐婉觉得徐子仁的确是该受些苦头,但也怕他有闪失,毕竟他是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毕竟她的母亲在临死之前用最后一口气嘱咐她:“子仁是咱们徐家唯一的指望,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徐婉没办法,便只好去找刘妈,大概提了一下她弟弟以及冯局长的事情,问可不可以捎人给冯局长带句话,刘妈却拒绝了她,“这种事情我住做不了住,得等二少过来你亲自跟他说。”
“那二少多久回来?”
“不知道,二少如果过来,会让人提前过来通知,现在我还没有人过来。”
既然不能让人带话,那能不能她自己去?反正她整日闲在这里无事可做。徐婉又问刘妈,“我能不能出去一趟?”
刘妈摇了摇头,客气而又冷淡地回答她:“这也需要二少的允许。”
徐婉也不想为难徐妈,便回自己房间了。
这洋楼里的日子虽然安逸,吃的用的都是顶好的东西,可其实和软禁差不了多少,日子更是难捱,除了吃饭、睡觉徐婉找不到别的事情可以做。而这里的女佣和哑巴一样,都不和她说话,她唯一的盼头便是等着孟钦和回来。
也是,她欠的一千多的高利贷是冯局长给她摆平的。原本会被人送去窑.子,如今却被人送给了孟钦和,她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黄昏的时候,天边开始下雪,徐婉坐在窗边看着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这些日子以来,这样灵动的东西徐婉已经不多见了。有佣人过来敲门请徐婉出去用晚餐,可她没有胃口便拒绝了。
徐婉正看着雪,却听到起居室那边有两个女佣在说话,就是平时伺候她用餐的那两个,徐婉只觉得意外,原来她们是说话的。
可细细听去,说的却不是什么好话,有一个道:“房间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我听林哥说,这个女人是个舞女,在舞厅被二少看上了,结果警察局的冯局长就把她送给二少了。”
“原来是个舞女,看她这模样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还装什么清高。”
“哪有正经人家的姑娘不嫁人,跑来给人做外室的?”那人顿了顿,又道:“做外室还摆什么谱,真当自己是正经主子了,不过和我们一样都是伺候人的,还发脾气说不吃饭,不吃就饿着,没人求她吃。”
“我昨天还挺她在跟刘妈说她有一个弟弟,被关在警察局里了。”
接着是哂笑的声音,“你说舞女的弟弟能是什么人,一家子的男娼女盗。”
“还不是靠着有手段,才到了这里来。你看二少冷落了她这么些天,其实呀也不见多喜欢。”
的确,哪有正经人家的姑娘自甘堕落去做舞女的,她选择去凯乐的那一天起,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报应。只是她们说到了她的家人,徐婉不去听了,她的父母都是清白老实的人,若不是因为战乱怎么会到今日这种田地?
徐婉虽然没有刻意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