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下,连连的喷嚏声,惊得树上一干鸟类住客不安躁动。
背靠着大榕树坚硬的主干,凌音一手按着自己发闷的胸口,一手捏了捏痒意频频的鼻子。
也不知怎么了,从摘果子回来,她整个人就开始不对了。
先是脑袋一晕,因为那感觉十分短暂,凌音便也没当一回事。可是紧接着她的胸口就开始发闷,一阵阵的滞闷感,很轻微,却不容人忽视。
又是头晕,又是胸闷气短,种种迹象表明,她或许是中暑了。
凌音想到自己在大太阳底下也确实晒得挺久,会中暑也情有可原吧。
不过话虽如此,凌音还是忍不住的在心里纳罕,她前头才刚夸这具身体的体质不错,结果个把钟头的太阳一晒就原形毕露了。
感觉有那么点糟心……
然而,更让凌音感到糟心的还在后头。
胸口发闷的症状逐渐消退后,她的鼻子里又莫名其妙的开始痒起来了。
她也尽可能的清理和检查过自己的鼻腔,可除了一些被风吹进鼻子里的泥灰和小细砂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但是她就是痒啊,痒到不停地打喷嚏,打得她两眼发黑,脑袋都发沉了。
熊猫崽子依偎在凌音身边,凌音每次打喷嚏,它都会被吓一跳。
可饶是如此,它还是黏凌音黏得紧紧的,分毫也不肯离开。
被一个接一个的喷嚏声惊扰到的鸟儿,时不时的会飞到凌音的近前叽喳。
凌音在打喷嚏的间隙,凝神去听了这些叽喳的含义。
有好奇并关心凌音怎么了的,有小嫌弃凌音太吵打扰到它们孵蛋的,还有觉得凌音打喷嚏有趣想学的……
——唔唔。
熊猫崽子用它圆圆的脑袋蹭蹭凌音的胳膊。
这会儿,凌音感觉自己鼻子里的痒意好像好一些了。
她一手盖在熊猫崽子的脑袋上揉揉,一手则盖在自己的额头上试了试温。
额头的温度摸起来有些热,却并不烫,应该没有发烧,只是单纯的打喷嚏打多了所致。
凌音做了两次缓慢的深呼吸。
——我没事……
刚把自己应该没什么事的意念传达给熊猫崽子,胸口却又是一滞,随之而来的还有鼻子里的瘙痒。
“阿嚏!”
好吧,她有事。
凌音顺了顺自己的胸口,拧着眉思忖道:这具身体该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可惜她虽然融合了原主的记忆,能够在脑海中清晰回忆的却依旧只有一些零散的片段。
若原主的身体当真有什么隐疾的话,凌音只希望它不要是什么短时间之内就会致命的绝症。
好不容易穿越一遭,千载难逢的死而复生,凌音不想这么快就又闭上眼沉入无边的混沌,她还想再多过几天鲜活日子呢!
闭了闭眼又睁开,女孩深茶色的剔透双眸中有着对生绝对的渴望。
紧闭上嘴,捏着鼻子憋过了几个喷嚏,凌音撑着榕树主干站起身。
天色将晚,她又该生火了。
她去检视了一下挂在一边的几个竹筒,里面还有些水。
等火生起来,再烧点开水。
现在的凌音需要热水,也许喝点热水之后,她的情况会有所好转。
拖着抱小腿的熊猫崽子去拾柴火的时候,凌音发现短暂的憋气似乎能缓解她的胸闷,对鼻子里无端的痒意好像也有几分成效。
这很奇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