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有些远加上背光的关系,凌音无法看清楚这只上下折腾的巨鸟的全貌。
不过,仿佛与她空降第一天匆匆一瞥的那只巨鸟,在轮廓上有些相似。
体型的话,应该还是凌音最开始瞥见的那只巨鸟更大一些。
当然,眼前的这只也很大就是了!
思绪到这里,凌音收回视线,眼睫一垂向下看去。
不是去看攀着自己小腿撒娇卖萌的熊猫崽子,而是看自己一双这几天辛劳跋涉的腿脚。
没有代步工具,去到哪里都只靠一双腿脚,这样的日子是真不太好过的。
凌音在心里暗暗叹惋一声。
按了按自己犹在隐隐闷痛的胸口,又用力捏了把痒意恼人的鼻子。
若非身体在这个档口莫名其妙的抱恙,凌音都想要去会会那只傻傻学不会飞的巨鸟了!
虽说巨鸟现在还没学会飞,但飞行是鸟类的天性本能,只要给它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它总能学会的。
像它这么大体型的猛禽,应该也少有天敌。
凌音忍不住在脑海中幻想,同巨鸟打好关系的自己,被巨鸟驮着翱翔于天际的无拘无束……那将会是一件多么畅快的事情啊!
日落西沉,凉夜袭来。
当榕树下亮起火光,远处的异动总算止息,而榕树上看热闹的鸟雀们也都已经美梦酣甜。
凌音抱着熊猫崽子坐在火堆前取暖,不时折几根枯枝扔进烧得正旺的火堆。
火堆里斜斜支着个竹筒,竹筒里灌了半满的水在烈火的烹煮下将沸未沸,有一颗颗的小水泡噗噜噗噜的缓缓往上冒。
而当小水泡变成为剧烈翻腾的波涛时,凌音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枯枝把竹筒夹出了火堆,放置到一边晾凉。
熊猫崽子扒拉着凌音的胳膊,瞪着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好奇地探头探脑。
——噗噜噗噜?
依旧是吚吚呜呜含糊不清的表达方式,可凌音却仿佛已经能理解了似的。
——对,只有把水烧得噗噜噗噜,里面的那些小虫子才会死掉,没了小虫子的水喝起来更好哦!
——唔……
熊猫崽子懵懵懂懂,伸出前掌就要去够尚还滚烫的竹管,凌音忙一把拉住,并且警示性的打了那只前掌两下。
凌音那两下的力道不轻不重,她控制着的,根本不可能打疼。可挨了打的熊猫崽子却嗖的一下收回了前掌,吃痛似的呜呜委屈上了。
对上熊猫崽子小奶音的撒娇,凌音向来无力招架,这一次显然也没能幸免。只能莫可奈何地揉了揉熊猫崽子的脑袋,好言解释道:
——不是不让你碰,它现在可烫了,会烫到你的。
——呼呼?
——对,被烫到可疼了,比那些鸟啄你的小脑袋还疼。
丛林的夜,很凉,明明隐隐绰绰的声响不断却又是沉寂的。
这种寂与真正的静谧不同,会让人的心发空、发颤。
好在凌音的身边有时不时就皮一下的憨萌熊猫崽子陪伴,让她在这样一片全然陌生的环境中不至于太孤单。
夜渐渐深了,到了该休息睡觉的时候。
凌音吃了点山稔子、地枇杷,又喝了些热水,感觉整个人舒坦了不少。
她又以十分强势且不容拒绝的态度给熊猫崽子喂食了一小块美人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