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时代的百姓是最会忍耐的,只要还有一口吃的活得下去,他们宁愿忍耐也不会去造反。
程星火冷笑道:“什么‘羊’能让人造反?你对历史熟悉的话,应该能想到,许多灾年战乱,粮食都吃不上了,史书里还记载着某地某城某军食羊羹。”
他说了三个字,彻底让殷妙妙义愤填膺。
“畜生!”
殷妙妙攥紧了手,指甲戳在手心里。
程星火语气也是沉重的,“他们用的主要是小孩子,起先只是找路上落单的小孩,你也知道这年头多子女又是贫穷,农村的小孩都是野在外面让他们玩的。后来失踪的小孩多了,他们就开始偷孩子。”
因为施工方是外来的,且官府明着做这事也不太光彩,便和当地流氓地痞合流。
“还是官匪合作……”殷妙妙说不下去了。
“说来也可笑,这些匪徒要求的无非也是运河施工时能避过其祖坟。”这样的答案既可笑又有些悲哀。
对麻叔谋而言,反正也已经有过一次改河道的例子了,一次也是改,几次也是改。如今的他也已经和野兽无疑,首先顾忌的是口腹之欲。
“真该杀了他。”殷妙妙攥紧手,“我们这些选手能带给这个世界什么?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灾难!”
“你先听下去。”程星火心里也不好受。
官匪合作偷孩子的事却没持续多久,主要是两个偷孩子的匪徒兄弟被当地匪首给清理门户了。
世间总有些灰色地带,便是灰色地带也有自己的法则。这些古代的黑道武侠小说会将其说为“侠”,也可以说是“江湖”。当地的这个黑道首领就直接将犯事的匪徒兄弟用道上的方法制裁,又将真相公之于众。
当时民众们只是每家每户都开始藏好孩子,都不清楚这里面的缘故,等百姓知道了真相后,失去孩子的父母们哭天抢地,迅速集结起来向官府要说法。
官官相护,当地行政官虽然也恨麻叔谋给他这里找事,却又得罪不起。百姓们转而去找开河副使上官达,听说其官声很好,又体恤爱民,在工地上很得一些民夫的好评。
结果上官达一躲就是几天,问起来就是一脸无奈,他是个副职他有什么用,再后来干脆也一起生病吧。人都病了,还能拿他怎么办?
没有人去处理这件事,官方就是等着最后不了了之。
到了这里事情又僵掉了的时候,事态的发展又有了转折。
一个工地上的民夫声称他的小儿子不见了!
“因为事件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可怜天下父母心,谁受得了自己的孩子遭受这样的厄运?”程星火说道,“工地上就爆发了动乱。”
一时间愤怒的民夫们带上工具,直接与兵卒们拼命,打得头破血流,工地上一时血流成河。
与此同时,地方上附近的村庄也一起响应。
起初战况很不利,军方暴力镇压几乎是一边倒的局势。毕竟一边是正规军,又有指挥,一边只是劳作的百姓。
后来当地匪首加入,担任起了起义首领,这才逆转局势。
有了指挥的才叫做军队,否则只能叫打群架,乌合之众一股脑就被收拾了。这支起义军后来围了麻叔谋的府邸围了五天,差点就要冲进去逮人。但毕竟百姓和正规军素质差距,逐渐被镇压下来。
殷妙妙知道这其中的血腥不是这几句话能带过的。
“他们是不是隐瞒伤亡了?工地上的民夫都参与的话,绝对不是两千人程度的民乱。”殷妙妙说道。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