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握成拳,微长的指甲在手心抠出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印子,她特意为了讨林恣安的欢心而去买的床头的罐头和软糖,此时也刺眼得很,仿若发出了尖锐刺耳的笑声,嘲笑着沈郁初的不自量力。
是你买的又如何,还不是让那人只看一眼,就想起了苏樱,还不是比不上苏樱在那人心上的万分之一。
这是苏樱和林恣安的回忆,你有什么资格横插一脚还自以为是地觉得,可以借此哄她开心后来者,最好还是龟缩在别人的回忆之外,免得不小心的触碰,惹了别人伤春悲秋,惹得别人横眉冷对,甚至惹得别人,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你。
沈郁初徒然有些无力,怔怔地看着林恣安,心头的心灰意冷,拽着她那颗初见林恣安时还火热的心,跌了又跌,沉了又沉,无边的苦涩在她心里蔓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字字含血,句句带泪地质问着那人“这都十年了,你就一点也忘不掉她”以至于,你只看见这软糖,便要想起她,以至于,你一看见我,就要字字带刺。
“你到底还要记她多长时间,十年不够,二十年三十年还是一辈子”你对我的喜欢,就这么浅显我是哪里不如她,始终无法代替她在你心里的位置。
难道真是应了那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同样一番话听在林恣安的耳中,却是另外一种意思。眼里的不舍踌躇爱恋全都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屑地冷漠。
怎么,敢做,还不敢当了不成
既然你们当初能做的出这腌臜子事,怎么事到如今,还不让受害人讽你们几声,嘲你们几句倒是怪我记仇了
莫不是你们背叛了我,我还要圣母般,明明心里在意地要命,还要大度地冲你们笑,说着没关系,你们幸福就好做错事的又不是我,凭什么要我为你们的错误买单
还是说,你爱苏樱爱到,只是曾经交好的学妹对她的三心二意冷嘲热讽了一般,便受不住了,要质问她。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你沈郁初是这样重色轻友的人。
曾有次,她晚部长一步,约学姐出去看电影,那人面露遗憾地摇了摇头,拒绝了她“安安,部长先约的我哦,不能抛弃她。”温柔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眼里眉梢尽是笑意“记得下次早些呦,毕竟学姐我不是重色轻友的人。”
那时她的脸微微一红,因着学姐最后的那句话红了脸颊,颜色竟和天边的火烧云一般无二,乖巧地点了点头“我记得了。”
学姐心情姣好地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姿势就像她摸石头时一样,石头是她家的狗。
林恣安眼里的受伤转瞬即逝,又是一副了然的模样,自嘲地勾勾唇角。又自作多情了吧,她对于沈郁初,什么时候算是过色曾经不是,现在不是,未来也不会是
怎么人家随口熟稔的一句调笑,她居然当真了,还当真了十年,若不是今天突然想起,她还不知道自己竟然对这无意的话记了十年。眸中的不屑扩大到了极致,狠狠地伤了沈郁初的眼,又狠狠地伤了沈郁初的心。
林恣安轻蔑地笑笑“我记她一辈子,怎么了你们一个一句,我爱你,可也舍不得她,一个一句送上门来的,我凭什么不要,就拍拍屁股走人,两句话困了我十年,你们却不知在哪里逍遥自在。我问你,我凭什么释怀,凭什么忘却我凭什么,对一个三了我的人冰释前嫌,我凭什么,对一个绿了我的人笑容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