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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
    沈芝头疼地说“我不喜欢做棒打鸳鸯的事,你们青少年会对异性好奇很正常,但这时间点不应该分心。”她非常无奈,“你想苏恒有可能会听我的话吗”

    夏澄知道教英语的沈芝内心其实很开明,可在一个升学主义挂帅的高中,她不得不摆出当老师的威严,以满足家长与学校的需要。

    “不会。”夏澄照实说,“他那个人有谜般的自信,他会觉得你在故意找他麻烦。”

    真好笑,她竟然在跟沈芝分析,苏恒是怎样的人。

    “这年头当老师不容易,阻拦他们,他们恨你,不阻拦,将来他们后悔了,便来怨你当初为何不阻止。”

    愤青的一大特色,就是怪天怪地,怪家庭怪社会,怪家长怪老师,却独独不会怪自己。

    沈芝的年纪不大,比夏澄大十一岁,有的话她会跟她的得意弟子说,因为她认为夏澄有超乎年龄的成熟,这个孩子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夏澄轻描淡写地说“牛吃青草鸡吃谷,各人自有各人的福。”

    她当然不能跟沈芝说,你甭管他去死,所以她只用了这句谚语,婉转地阐述自己的意见。

    其实这整件事,夏澄心里是有不高兴,但她不便显露出来,她不想跟在她身旁的那只鬼发觉她已受到影响。

    可惜事与愿违,苏恒了解她,比她了解自己来得多。

    夏澄当全职主妇许多年,不像苏恒在社会打滚,与形形色色的人接触。

    人把时间花在哪里都是看得见的,那时的她待在家中太久,不仅面目逐渐模糊,连性格也趋向简单,很容易被人拿捏在手里。

    她的丈夫觉得她不能理解他,跟不上他的脚步,可他要猜测她在想什么,却是最容易的事。

    夏澄的希望一直是那样,不过是一家和乐,还有她所爱的人平安健康,但苏恒没有做到,他辜负了她的期望。

    “对不起。”

    “这又关你什么事。”夏澄语带讽刺。

    “不能这么说,他是我,我亦是他。”

    夏澄笑出声来,“你怎么能跟他比,他的仰慕者比你多很多。”

    苏恒叹口气,“你有话直说好了,不用拐弯抹角地骂我。”

    夏澄不说话。

    苏恒提出他担心的问题,“你不会是因为喜欢他,而觉得生气吧”他顿了顿,“他那样的男孩子,配不上你。”

    夏澄看他一眼,没给他答案,却说了另外一件事,“其实从一开始,你并没有那么喜欢我,就算是后来,你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爱我。”

    悲哀的是,她一直爱的是自己的想象。

    她本不应该对一段平凡的爱情抱持那样深的期待,所以当结果不如预期,失落感才会严重打击她的信心。她奋不顾身,毫不保留地付出她所能给的一切,原因在于她误以为她们的爱是世间仅有。

    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事实上,她的爱情满大街都是,十块钱一打,还不一定有人买单,却被她捧在手掌心里,当作是国宝。

    苏恒辩解,“你说这些话不公平,最初那几年,你只有我一个,我又何尝不是,我们付出的一样多,你不能说我当时不爱你,不爱你,我何必浪费自己的时间。”

    他不耐烦她总爱翻旧帐。

    可对夏澄而言,那不是旧帐,而是从未打消过的呆账。

    一个信用不佳的人,前帐未还,再要跟她赊欠大笔债款,愤怒之余,她只好跟他讨点利息,他却连这些都要斤斤计较。

    夏澄眉眼冷淡,“什么非我不可,一生挚爱都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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