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世榕跪趴在阶梯上,惨白的手掌向着上一层扒去,因为两个阶梯上不同的重力,手掌和手臂的交接处,莹白的手腕迅速充血,骨与骨之间摩擦的声音不绝于耳。
疼痛刺激着燕世榕的大脑,身体告诉他要把这个手掌缩回来,要不然会因为不堪负重导致这只手折掉。但是意识传达却是这只手不能撤回来
意识和身体仿佛展开了拉锯战,原本修剪整齐的指甲抠在光滑的阶梯上,划下五道鲜红的血痕。
手掌在慢慢的后退,意识不允许另一只手死命地按在那个后退的手上。燕世榕的身体在这庞大的重力下,压的和地密不透风,可是看着慢慢抽回来的手掌,燕世榕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弓起腰爬了起来,拼气最后一丝力气向前猛地一滚。
他想,下一层阶梯的重力或许会将他压得粉身碎骨,可是应该来的重力却没有到,反而现在的他就好像泡在温水里一样的舒坦。
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股味道他已经好久没有闻见了,他想睁开眼睛,可是意识却越来的越沉 ,直到他昏睡了过去。
“少爷,醒醒,今天是老爷的生日,您还不快点起床。”少女娇俏的声音响起,躺在床上粉雕玉琢的男孩慢慢睁开了眼睛。
“柳儿,今天是爹的生日,我怎么可能会赖床”男孩穿着月白的里衣,掀开被子下了床。
穿着绿色对襟外衫的少女低眉顺眼的服侍着少年穿衣。
“对了,柳儿,我昨天让你炖的银耳羹好了吗要知道爹爹最喜欢喝的就是银耳羹了,等一下我送给他喝,他肯定会很高兴的。”男孩高兴的表情丝毫不做掩饰,黑亮的眼睛越发的明亮,手舞足蹈的在跟面前的少女比划着什么。
绿衣少女亦是笑意盈盈。
晚间
华贵的八角香炉点着檀香,散发着清雅的香味。红色小巧的绸布灯点亮了燕府的每个角落。本是喜气洋洋的地点,可那不时吹过的西风让灯火时明时暗,给整个燕府带上了一层晦暗。
燕世榕端着一碗父亲最爱的银耳羹,向会客厅走去。
如今已经两百四十八岁的燕父外貌就像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和他的朋友们交杯换盏,燕家在这个洛水城也是数一数二的,燕家家主生日其他家族的人自然是要给面子前来的。
但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当燕家家主喝了下了药银耳羹,被封印了所有的修为时,才会被灭满门。
燕世榕看着笑着对自己招手的父亲,端着银耳羹,笑容满面地走上前去,然后当着父亲的面将银耳羹摔在了一旁城主的脸上,拔出父亲的佩剑杀了城主,动作一气呵成。
看着死了的城主和周围一脸惊恐的其他人,燕世榕道“虽然我不知道到底你的幕后主使人是谁,但是杀了你和这里所有的人,然后用他们来祭奠我燕家也不错。”
燕父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看着燕世榕举剑再一次劈向贺州府,瞬间就急了,呵斥道“逆子,你竟然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不赶快死谢罪。”
燕世榕闻言抬头一笑,道“父亲,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比起他们灭我满门,我更喜欢先人一步,宰了他们。”说完手起刀落,贺州府的头,就像珠子一样滚在地上。
猩红色的血墨落在孩童白色的衣服,蜿蜒扭曲出一道道骇人的痕迹,为纯白的孩童带上了一抹天真有邪。
燕世榕突然又想到些什么似的,有些遗憾,道“虽然这些人也是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