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妈妈早就知道了”焦秀珍的回答令人有些意外,她红着眼眶,强忍悲意,道“阿钧,妈都已经原谅你爸爸了,你也就原谅他吧”
“我问的是他为什么要包庇那个人假如当时我车祸死了,是不是他正好把那个人领回家享受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最让楚钧伤心的并非是父亲的隐瞒,而是父亲有失公允的包庇。
“不会的,怎么可能呢有妈在,任何人都休想夺走你的一切”焦秀珍慈爱地把儿子搂进怀里,轻轻拍抚着他的脊背,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你吉人天相,又能重新站起来走路那个人不过是个居无定所的流流者而已,别再纠结了,好不好”
说到这里,焦秀珍又朝着楚朝宗打眼色,楚朝宗却犹豫着迟迟不肯开口。显然,他跟妻子的意见并不太一致,也不想表态说自己只有楚钧这一个儿子。
无奈之下,焦秀珍只好转而对安宁打眼色,让她劝一劝楚钧。
安宁站起身,走到楚钧的身边,拉过他的大手,轻声道“别难过了事情总会弄明白也许,爸爸有他难言的苦衷,你就听他这次,别再追究下去了只要盛梓晨不再回来妨碍我们的生活,就权当他这个人不存在吧”
听了安宁这番话,楚朝宗顿时不由多看了她两眼,不住点头“儿媳这话说得对,爸爸正是这个意思只要他不再回来打扰你们的生活,就别再追究了”
经过安宁的一番劝慰,楚钧慢慢恢复了平静的情绪,再抬起眼,仍然那么幽深淡漠。
“爸爸是有不对,但那都已经过去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阿钧,你就宽容饶恕过他,看在爸爸的份上”楚朝宗犹豫了一下,又道“唉,其实很多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
“咳”焦秀珍咳了声,似乎在提醒楚朝宗说话注意。
于是,楚朝宗咽回了未完的话,尴尬地垂首不语。
书房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僵冷,许久,焦秀珍先打破沉默,她对安宁露出笑容。“安宁,你最近的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安宁轻声应答,即不显热情也不显冷淡。
不过焦秀珍察觉出安宁对她的疏离,因为从她走进书房那刻起,她都没正式喊她一声妈。思忖片刻,焦秀珍不禁摇头叹气“你是不是怪妈没有多陪陪你那时你身子不好,心情也差,妈是怕触起你的伤心事再者,孙儿没了,我比谁的心里都难受,回来的那些日子,就整天一个人待在家里,对着一堆买好的婴儿小衣服流眼泪”
一番话说得安宁都忍不住流下眼泪,那个失去的孩子同样是她心头的一道血淋淋的伤疤,根本不敢触及。突然,她有些理解焦秀珍的心情了。
自从她小产之后,焦秀珍再不见踪影,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打来过安慰一声。安宁的心一度很冷,她有离婚的打算也因为楚家人如此冷漠的态度让她心寒。可是,她忘了,自己流产的也是焦秀珍的亲孙儿,焦秀珍的难过并不亚于自己,为免彼此伤心,才故意疏离吧
心里的结被解开了,安宁释然,酸楚地喊了声“妈”
焦秀珍把安宁搂进怀里,婆媳俩放声痛哭。
“别哭了”楚朝宗看得难过,不禁叹了口气。“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地聚到一起,这就是我们家的福气尤其儿媳妇如此贤慧,阿钧有她陪在身边,我们也就放心了”
终于,安宁和焦秀珍都停止了哭泣,互相安慰了几句,以往的不快全部烟消云散。还有楚钧纠结盛梓晨的案件,也在安宁的劝说之下,父子俩总算握手言合。这次回京见面无疑非常顺利,楚家最重要的长辈全部接纳了安宁。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