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欣妈妈泣不成声,只能一直点头。齐欣爸爸扶着她,脸色木然。
刑警又转头对谢晓竹说道“谢女士,因为目前迹象表明这件事情可能与您有关。当然,这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我们不会限制您的日常出行,但是这段时间希望您不要离开本市。由于您搬家了,所以也希望您能将住址告知我们工作人员,这样有紧急情况发生的时候,我们也能及时赶到。”
“那个人跟踪我,你们能不能派人”谢晓竹只觉得喉咙发紧,说话极为困难,“我担心他找到我现在住的地方去。”
“我们会安排便衣过去,不过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只会暗中调查,不会让您知道是哪位便衣的。”
“哦那谢谢啊,”谢晓竹只觉得身心俱疲,旁边齐欣父母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她完全不想转头去看,“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等走出警局,谢晓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她还没有吃午饭,也不想吃。在路边等公交车的时候,她看见齐欣父母走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觉得委屈,可是她心里面又开始莫名紧张,看见一辆公交车进站就直接跳了上去,等坐下才发现这辆车开往另一个方向。
谢晓竹本想下车,后来转念一想又坐了下来。
现在时间还早,她完全没有心情去图书馆,傅岚肯定还没回去,不如一个人坐着公交车来一次城市旅游。
谢晓竹坐在后排,把窗子打开半扇,迎面的凉风拂起她的长发,她的心情随着车子微微颠簸渐渐平复下来。
从小到大,她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这种长辈的责备。
记忆里父亲总是脾气暴躁,对母亲对谢晓竹和弟弟都是经常责骂,而母亲则经常呆坐哭泣,并不去保护子女。年幼的弟弟不幸夭折之后,父亲变得更加粗暴,她甚至记起父亲追着她打,她跑出家门,躲进一片稻田里。
山里的稻子都斜斜地种在山坡上,这些在课本里面被称为美丽的梯田,但是谢晓竹知道其中的艰辛。由于地形问题,水源引流比较困难,所以对于人力的消耗比平原地区要高出很多,但是收成却不是很好。那些年里,她小小年纪,也要跟着辛苦劳作,小手磨得粗粝。
那天,她躲在梯田里,轻轻抚着被打得生疼的手臂,仰望着天空,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从这里走出去。
也就是那天,她遇见了一个游客,那个人后来一路资助她读完中学,考上大学。而她的父母,早就不想让她读书了。
谢晓竹把头依靠在车窗上,往事历历在目,她却觉得仿佛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最近的梦境光怪陆离,梦里出现了成年的弟弟,还说父母已经去世了。可是,她的父母不还在山里面吗
当年虽然有人资助她读书,但是父亲整天还是骂骂咧咧,说那些钱给女娃子读书还不如拿来给家里买别的东西。好在这笔助学金都是直接汇款到学校的,父亲才没有偷偷把钱拿去花掉。
但是高中毕业的时候,父母自作主张给她在隔壁村子寻了门亲事,不想让她到外面读大学,只想让她早早嫁人。
谢晓竹逃了。
她独自一人逃出了家乡,揣着大学录取通知书,靠着助学资金和勤工俭学读了大学。这几年里,她一次家乡都没有回过,感觉就像是一个在外逃亡的人。
她常常害怕父亲会不会找来把她抓回去,刚离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