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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他有佳丽三千(2)
新娘,连这样痴痴的笑声,都显得格外欣喜。

    “三郎,三郎啊”

    凌祁于皇子中排行行三,出生时便已成太子,除了与他相熟的,便也没几个人敢叫他三郎。她嫁给他之后,因为亲近、因为欢喜,他给了她这样的权力。

    可到头来,形同陌路。

    曾经在耳边的缠绵细语,那声婉转清和的“三郎”,却变成了此时这般空茫的、痴傻的,如同蛊毒一般植根内心的魔咒。

    凌祁恍惚觉得,他是不爱她的。

    或许,也确实是不爱的。

    但真真假假那么多年,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他推开门,几步开外的床榻上没有人影,只有一床薄薄的、充斥着脏污的被褥子,被随意的摆放在床上,像一条丑陋的虫子,扭曲着它的身体,无声诉说着这丑陋的宫廷深海。

    屋里没有点灯,连烛光都没有一盏,只有这透过窗棱照进来的冷冷月光,照在里头的青色方砖上,让人不经意打了个寒颤。

    凌祁背着光,面色冷凝,一双狭长的眼扫视了周遭一圈。

    隐藏于黑暗之中,几年前便是那样沉静的一双眼,此刻却如孩童般无措的看着他,见他望过去,却又快速的低了下去。

    凌祁便在那一瞬间,看见了其墨。

    她蹲在墙角,一手环抱着膝盖,另一手垂在身侧,在地上不断地写写画画。

    凌祁不知道她在写些什么,但看她此时模样,却又不像个疯子。

    昨日在御花园里闹了一场,他下了命令,倒也没什么人敢苛责其墨。至少她现在面上已经没了胭脂,衣衫也是崭新的,除了一头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整个人几乎是完全正常的。

    但这样的“正常”,反倒是“不正常”了。

    正值冬夜,且冷宫里并无炭火月例,她赤着脚蹲在凉飕飕的青砖地面上,身上只着一件素色单衣,仿佛不知疲倦般的看着地面,愣愣的发着呆,双手又是那般举措,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直到凌祁走到她的面前,其墨也没有抬起头看过他一眼,只把凌祁当做不存在一般。

    凌祁居高临下的看着其墨,拢在大麾里的左手死死地掐着右手虎口。

    “你在做什么”

    其墨不语,她想要营造的“疯子”形象还没有完全侵入这个敏感多疑的皇帝内心,若是此时便能对答如流,恐怕他再生疑窦也只是这么一瞬间的事情。

    不过,她原本垂在身侧写画着的右手移到了身子前方,站在她面前的凌祁很容易就能看见她在做什么。

    左侧两点,右上一短横、一竖又一横

    其墨的身子轻轻瑟缩了一下,左手将自己环抱的更紧,右手的行动却是不停,直至将这个字写完。

    可凌祁却不再看了,因为他知道,她在写的这个字正是“凌”字。

    他曾经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写过。

    回忆涌上心头的滋味并不好受,凌祁看着面前的其墨,便是呼吸一滞,胸口漫上一点难言的隐痛。但理智却丝毫没有让他表露出这样的情绪。

    不能再看下去了,他该回去换身衣服准备上朝了。

    他抬脚,转身欲走,却是听得身后一声呼唤。

    “三郎,你要走了吗”

    迎着这外头凝霜般的月光,屋内的氛围一时有些冷凝僵硬,凌祁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听错了,还是,她真的清醒了

    凌祁愣怔在原地,还不等他回头确认,其墨便在下一秒站立起来,向着旁边开着的窗户跑去。

    她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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