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意做得最为出彩的,便是东边那头的老何家,老何家的儿子生的俊俏非凡,又是天生一副做生意的好脑子。大家伙都不敢和番邦人做生意的时候,老何家那崽子都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
镇民们都夸这小伙子有前途。
可惜
众人正在茶馆里饮着茶,看说书人醒木一拍,折扇一收,正欲说上“预知此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老把戏,却不想外头一阵骚乱。
穿着深灰色短打的小厮被人一脚从外头踢进了茶馆的大堂,蜷缩在地上,只捂着胸口“哎呦哎呦”的叫唤,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却见得一着粉色绣鞋的天足踩在了这小厮的腰间。
沿着这只天足一路往上,来人身姿不比一般女子大了多少,却生的腿长腰细,十足十的惑人身材。再往上看去,原想着必定是个容貌漂亮的小娘子,却不想这么一看,反倒教人三魂不见了七魄。
粗眉连线,面上脂粉涂了太多,她惨白着一张脸,两颊却是红的不像话,还有一张涂得猩红的血盆大口,就跟整个人掉进了开水池子里烫坏了似的,半点看不出她本来的面貌。若是夜里不小心看了,还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从话本子里跑出来了。
最是渗人的,还不是这张脸,而是她一手握着一把的杀猪大刀。众人两股战战,这哪是弱小妇女,这分明就是母夜叉啊
这女子背着光,两把大刀却拿的虎虎生风,在外头灿烂的小阳光一照,反射出一道贼啦闪亮的光芒。
此女是谁
这都不必叫人猜,何家那位钟灵毓秀的公子啊,脑子好有啥用,你说有啥用竟然敢娶了镇西头张屠户家的闺女张其墨,这张家屠户吧,也没啥不好,只脾气大,但一心一意宠闺女。自打老婆死了之后,就再也没续过弦,守着闺女长到十八岁。
眼见着姑娘成了老姑娘,张屠户心里急啊,他操劳大半辈子,杀猪弄死过不知道多少头猪了,这特么找女婿却难倒了他。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媒婆来了走,又走了来,闺女哪个都不满意,这天随便一翻啊,偏就还瞧上了镇东头那死穷鬼家的何竺之
好嘛,闺女要嫁,老爹自然不敢拦着,只怕闺女吃了亏,嫁妆装了两大车,在那堆嫁妆的压箱底还放上了家里祖传的杀猪刀两把
没过几年,也不知咋地,这俩人竟然和离了。这和离就和离吧,带了嫁妆回家再寻一门亲事便也罢了。这本该都是皆大欢喜的事,可这俩人也不知造的什么孽,三天两头都能见着镇西头张家闺女拿着两把杀猪刀追杀前夫何家公子。
其墨进入这具身体,其实也很无奈,但人设就是个糙到不行的女汉子,只得咧着血盆大口,裙摆一掀,抬头朝着众人委婉一笑,再次低头时,却变得恶狠狠,只恨不能一口咬死地上瑟瑟发抖的何家小厮。
“何竺之人呢”她脚尖狠狠的碾了碾脚下不住叫疼的小厮。
“他奶奶的,抢了老娘的生意,现在就缩着脑袋不敢出来了他不是个缩头乌龟是个啥”
其墨破口大骂,只挑拣着那几句男人最不大愿意听的说。
何竺之缩在一旁,嘴巴里咬着外衫的布料,使劲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眼含热泪的看着外头受苦受难的贴身小厮。
壮士干巴爹为了你家公子能健康活着,受苦了
被其墨踩在脚下的某小厮
何竺之躲在屏风后头,打定了主意,不管其墨说的有多难听,也不能暴露在她面前。
就以她那个尿性,他敢抢她的生意,那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