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必杞人忧天的,你忘了么。我娘亲曾是庚太妃的闺中密友,凭着往日的情分,庚太妃娘娘应是不会为难我的吧。”
叶秋嬗口中的娘亲自然是她的生母赵氏。
赵氏出身将门,娘家列祖列宗无不是朝中大臣,当年求娶赵氏的才俊更是踏破了门槛。只是她一片芳心都交付与叶芳,而后不顾族人反对,一心一意下嫁叶家,没想到刚过了几年安生日子便染了疾香消玉殒了
那个时候叶秋嬗还未记事,肖姨娘也还只是个名叫弄婵的通房丫鬟。
没想到十来年倏尔即逝,丫鬟弄婵成了叶府人人敬畏的肖姨娘,而正经的嫡出大小姐却被人暗中算计,怎不叫人道一句讽刺。
叶祎盈听她莫名提起自己生母,神情僵硬。不论肖姨娘在叶府怎样荣宠无边,但嫡庶和家世之间的鸿沟永远是她和她娘亲心头的一根肉刺。
叶祎盈明显感觉到叶秋嬗的变化,好在昨日她娘亲已知会了她,现下也不是那么诧异。
“妹妹哪里敢嫌弃大姐姐,只是担心您伤势加重罢了。”叶祎盈一双秋水明眸映着委屈,好似叶秋嬗将她怎么样了一般。
这个模样叫人见着真是头疼,叶秋嬗心想你娘亲让我腿疼、眼睛疼,你现下又来惹得我头疼,你们娘俩可真是我的灾星啊
她心里腹诽着,面上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可叶祎盈就是杵在屋子里不肯走。
无奈,她只得冷着脸招呼她“二妹妹坐下说吧,茉香给二姑娘看茶。”
叶祎盈被甩了脸子,却全当没看到。道了声谢,便仪态万千地坐下了,由此可见这些年她被肖姨娘教导得,还真有几分世家千金做派了。
“算起来,二妹妹只比我小一岁呢,来年冬月便要及笄了罢。”叶秋嬗挑起话头。
叶祎盈闻之略带羞赧地颔首应是。
及笄之后便要开始说亲,而后出阁,她和她娘亲如此处心积虑地要往百花宴上奔,不就是为了谋一门好亲事么。
对于她们的目的,叶秋嬗一清二楚。心里忖着既然人家自愿送上门来,而她如今又有了窥探人心的奇能,怎么也得好好利用一番才是。
她见叶祎盈此时一副娇羞的神态,起了坏心思。
“素问庚太妃的百花宴是一年一度的世家盛宴,凡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如期赴宴。遗憾我还未去见识过不过想必也是才俊云集吧,刚好妹妹你又到了说亲的年纪,何不想趁此机会寻觅一个如意郎君”叶秋嬗绕了一圈,忽又开门见山地问道,直把叶祎盈说了个大红脸。
“大姐姐别取笑妹妹了,妹妹蒲柳之姿怎入得了贵人之眼,况且我们的婚事肯定是要爹娘做主的。”叶祎盈嘴上虽这么说,一双媚眼却四处乱瞟,分明是心口不一。
“二妹妹自谦了吧,你这容貌若真是蒲柳之姿怎还会引得皇上都驻足侧目”叶秋嬗笑着揶揄道。
她所说的倒也确有其事,前年的百花宴上,当时还未即位的太子也来给庚妃娘娘贺寿,途径杜鹃花田的时候,正逢叶祎盈在花间嬉戏。小佳人面若桃李引得太子和一众名门才俊驻足欣赏了半刻,自那之后叶家庶女叶祎盈的美名也算是在京城上下传开了。
那段时间常有多事之人劝她爹把叶祎盈送入太子府中,她爹在这方面却是固执己见,一句家女年岁尚小便将这群没安好心的人给回拒了。
叶祎盈对此事如何作想叶秋嬗不得而知,但她确定的是自己庶母肖姨娘绝对存了攀龙附凤之心。太子之事被父亲回绝之后许久,她都还时常在叶秋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