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嬗自然比她更加了然于心。
她收回了方才的怜惜之情,一派漠然道“不错,我正要去赴宫宴。不过圣上只发下一张请帖,姐姐也是有心无力,带不了二妹妹一起前往了。”
她道的是实情,却最为伤人,叶祎盈随着她的话语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双眸赤红,胸口起伏半响才咬牙切齿回道“大姐姐是要扶摇直上的贵人,妹妹我高攀不起。”
叶祎盈说完便转身离去,徒留叶秋嬗在原处神色哀戚。
有时连她都觉得自己是否太过忍让,让叶祎盈生了贪念。
她们二人之间的姊妹情谊不知何时才能有回转余地
时候不待人,纵使怅然但也只停留了片刻便踏上马车,往宫门方向驶去。一路上都能听到热闹的叫卖声和烟火的炸裂声。
祭火节在边境异族便相当于他们汉人的除夕,传说家家户户都出门燃起火堆,男女老少围着火堆载歌载舞、烹制佳肴。
叶秋嬗刚听闻这习俗的时候是颇为震惊的,同时又暗自好奇,今日便要见识见识祭火节的盛况,她除了紧张自然还有几分激动。
一路情绪高昂,终于赶到了宫门处。遥远便见着宫门口守卫森严,叶秋嬗自得下车改作步行。
巧的是,岭南侯府的队伍就在她前头,侯爷与侯夫人正被围在奴仆中央,而孟玄仪则坐在竹轿上又四个奴仆抬着行走。
“他并未伤着腿脚,怎么要人抬着走”叶秋嬗觉得疑惑,正巧侯夫人转头看到了她,只得急走两步,上前行礼。
“秋嬗见过侯爷、夫人,见过世子。”她还未行完礼便被那性子直爽的侯夫人扶了起来。
“侯爷您瞧,这位姑娘便是救了咱们仪儿的恩人啊。”
相对于侯夫人的平易近人,岭南候则显得有些不苟言笑,他只是有礼地冲叶秋嬗点头道谢,正容亢色让人不敢接近
叶秋嬗也不觉局促地谦虚一番,小小年纪便这般从容淡定倒让岭南候有些另眼相看。
这时候一道少年人特有的沙哑声音插了进来,却是问叶秋嬗的。
“叶姑娘为何不乘竹轿我听娘亲说你也染了腿疾。”他英眉紧皱,坐直了身子回过头来问。
这段时日两人都在养伤,叶秋嬗养丰盈了,孟玄仪却更显抽条。一张俊秀的脸明明前几日还带了点女气,这下一看却眉骨镌刻、鼻若悬胆,仿佛一夕之间便从稚气少年长成了青年男子。
这变化虽然令叶秋嬗颇为吃惊,但她明了容貌易变、本性难移,这坐在竹轿上神态骄矜的少年人不还是那个纨绔的废物世子么
“谢小舅舅关心,秋嬗的腿上虽有顽疾,但经过休养还是不妨碍行走的。”她恭敬道。
轿上的孟玄仪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惊得一个趔趄,从轿上跳了下来。
“什么小舅舅,本世子可没你这么大的外甥女,别胡言乱语”他几步冲到叶秋嬗跟前,腿脚灵活分明无碍。
“秋嬗自然要随绰兮表姐她们一样称呼您,若是世子不喜秋嬗,那秋嬗便不这样称呼吧。”叶秋嬗没料到他反应这般大,忙唯唯诺诺装无辜。
孟玄仪见她这幅委屈模样,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张了张嘴全跟自己置气了。
“仪儿,这是在宫中,你可莫要大声喧哗”岭南候厉声呵斥,孟玄仪倒是有些畏惧这个爹的,懊恼地撇撇嘴走回竹轿旁。
“你们几个,把竹轿抬回去”他颐指气使对那几个抬轿子的下人道。
侯夫人惊讶“仪儿为何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