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抱起地上血肉模糊的黑云在怀,警惕的看着四周飞快旋转的符咒,黑发连同指甲一样疯长,那天罡正气压得她几乎粉身碎骨。她痛苦不已的尖叫嘶喊,被狂风掀翻在地上抽搐。
“破”十五朗声清呵,右手朝她挥去,一道光笔直的斜砍在林秋娘身上,蓝光怒涨恍若锋利的剑光斩了林秋娘的怒与黑云,顷刻间皆化作鱼白色的粉末飘散在山头。
背对着月光,青年身形跟着山里的风晃了晃。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疼痛,他缓缓地抬手按住自己的右颈,掌心湿热的一片。十五本就是个怕疼的人根本不敢去看,眯眼看向林秋娘的怒化作灰烬后留下片碎镜。
棱形碎镜如女子手掌般大小,边角锋利,镜面光洁没有一丝痕迹,白花花的一片照不出任何事物。
十五吸了口气,忍痛将脸伸过去,镜中依然白净透明,看不出影子,也没觉察到妖邪之气,林秋娘的怒就是靠这镜子躲了这些天么
再也忍不住身上的疼,他一口血吐出,单膝跪在了地上,握住那面玄镜。
从右颈到到腹部翻涌着热血,十五疼的直抽气,整个人蜷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方才引了天地之灵为剑,他那一招林秋娘可是用了所有内力,哪知她怀中有玄镜,映着月光反噬了所有伤害。
十五又有些微妙的得意,觉得自己是真的厉害,虚化的力道斩人也是这般要命,不怪纲武总是一口一个仙人夸他,还真是没有说错,没准儿自己以前肯定是个在修仙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那傅良夜和烛山的指不定还和自己称兄道弟来着
任由着意识跟着痛意飘散,怕是没能找梦中那人自己就要失血过多而亡,他大概是三清观里唯一一个自己要了自己命的修士。自己到底是谁一个没有任何记忆的躯壳,连焦十五这个名字都是为了混在人群里随口起的,怕是死也要死个不清不白,到底是不甘心啊。
“不入流,咳。”十五忍痛嗤笑,一张口尽是血腥味,这两叠桂花糕是白吃了。
夜过半,焦城城外停辆马车。
此时是宵禁,不管如何这马车都是进不得城的。值守的将士迎着火把光看清来者架势后忙摇醒旁边的人,“快醒醒,不得了了”
“呼噜,”那打瞌睡的人甩甩脑袋回过头,“出什么事了”
“快,”那将士神秘兮兮的说了句,“你看楼下”
刚睡醒的还在打闭眼哈欠,“打发走吧。”
“你个拎不清的东西”将士指着楼下马车道,“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我们城主也只敢驾四,你仔细看楼下。”
这一提醒,旁边打瞌睡的人数了数还真瞧出了问题驾九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守城人惊醒,“快去,抓起来抓起来”
这时,楼下驾车的少年拎着一盏莲花状的纸灯笼,朝楼上二人看去。
“烛山晏氏,尔等还不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