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吸了口凉气“冲阴。”
“不错。”晏玄非赞许的看向他,弹指一拂,桌上冲阴阵图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间有冲喜的说法,修仙界自有冲阴的说法。城南人烟稀少,莫名其妙的走水就烧死了八十一人,如何也说不过去,肯定是有人设阵,而枉死的鬼魂怒气齐聚与阵内,夜里可以侵入阴阳相对的城北赵府,替赵府冲阴招鬼。
“这般阴损。”十五拂袖起身,“我去一趟赵府。”
“不必。”晏玄非拿起被他随意丢下的银筷,夹了块炭火,“我去过了。”
十五语气焦急“如何”
晏玄非抬眼看他,“赵府本就没有活人了。”
背脊升起阵寒气,这才三日不到,十五不信“那日她主仆二人分明是活人。”
“你说赵氏啊”晏玄非放下了筷子,支手撑着额头,宽袖落到肘间露出里面绑带的黑袖。
想了会儿他说道,“救不了的。”
十五脸色沉郁。
“你知为何赵府上下死的一干二净,但她却活着”
十五等他说。
“那你以为这阴是为谁冲的”晏玄非谈着这些事情时脸上淡淡的神色,似乎旁人生死与他不相关一般。
他道,“赵氏现在还不能死。”
十五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所以呢”
晏玄非道“有人想养鬼,在鬼落地前她都会活着。”
十五将晏玄非说的捋了一遍,他说的确实有道理,有人想冲阴所以赵氏活着,果然南沽城的瘟疫不简单。
他思忖片刻后坐回桌前。茶水早已煮沸,香气飘散四溢。
取了只倒扣在盘中杯子给晏玄非斟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朝他说起,“都说左撇子聪明的很,原先是不信的,见到你我算是信了。”
银筷倏地从晏玄非手中落了下来,摔在桌上清脆作响,溅起炉里的炭火,细灰刺啦的翻腾。
十五连放下杯子收拾落了灰的茶具,“怎么夸你还是这表情了”
晏玄非唇角添了抹嘲意“没你这样夸人的。”
十五见他不喜欢听这些便不说了,也省的大晚上找不痛快,细细的品起茶茶。
喝过不少茶,焦城的南沽城的还有以前想不到起来的,独独没有晏玄非亲手煮的合心意。
“这茶真香,”他问,“是烛山特制的茶叶吗”
晏玄非没作理会。
十五又倒了一杯, “那日你轻功飞走去做了什么”
晏玄非道,“见故人。”目光望着窗外朦胧夜景,青竹林立,皓月清辉。
那日离开后直接飞回了长泽山,人间七八月的天气,山上寒冷孤寂,三清观在层层白雪里长眠。晏玄非的第一次用轻功飞上去,路上飘起了鹅毛大雪,一如当年去来时,也是这么匆忙的落。
十五怕再问下去不自在,遂没继续追问,毕竟晏玄非的故人他定是不认识的。
室内过于安静,十五和他对视许久,青年目光平淡没什么情绪。十五转眸间,余光扫到晏玄非腰间挂着的扇子。
他挑眉问道,“晏公子,你说我们的师徒情分还作不作数的”
晏玄非皱眉,“莫要胡言。”
“那夫妻呢”十五挑眉,“好歹也双修过”
晏玄非双眼一沉。
“罢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十五当他是生气了,很是委屈的找了个台阶扶自己下,“公子清心寡欲,气质高洁,我尚有自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