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指着铺里摆放的一口楠木棺材问。“就是这一口”
木老爷拖着高大的身躯走过去,步子很慢“没错,一块料子做的两口。”
“这口确实是楠木。”十五点头。俊美的脸上虽然笑着,拿手抚过料子,“但何老爷躺着的棺材板与这大不一样,那料子纹理粗糙而且年轮花纹很大,比不上这块密集,想来躺着也不是舒服的。”
“休得乱说,”木老爷沉下长脸,“小公子眼神儿不好,看错也是理所当然。”
“我没看错。”十五道,“就是槐木。”
木老爷情绪激动起来,举起左臂指天低吼,“槐木做棺是要遭天谴的”
一直喝茶不说话的晏玄非突然放下茶杯,朝木老爷道“木老爷,你夜里做生意吗”
木老爷没什么好气,“不做。”
“晚上不起来看看的么”晏玄非淡声问他,“南沽城瘟疫盛行,总会有人晚上来敲门的。”
“不做就是不做,这是规矩”
木老爷脸色阴沉,呵斥完后,声音缓了些不再那般嘶哑可怖,“我不住这里,傍晚是要关门回城南的,南沽城都知道的规矩也就你们这些不怕死的外来人不懂。”
“斗胆请教木老爷住何处”晏玄非问,“万一有事找也不会走错路。”
“你找我”木老爷俯身看着坐在桌旁的晏玄非,晏玄非淡然地点头。
许久后,木老爷说了个地名。
后来见问不出什么,十五便同晏玄非离开了,至少白天的时候棺材铺干干净净的没有丝毫邪气。
木老爷这次难得送了他们一次,只走到门口匾下,阳光正好落不到身上。
“三位公子如果是为了槐木棺材的事,就不必再来了。”
十五道“这么说”
“槐木做棺,死不瞑目,一日不埋,七日不灭。”木老爷垂着手臂,左手指天,“遭天谴,下地狱。”
长候驾车驶向城南,十五耳畔放佛还能听见这声音,想起瘦削的长脸上一口白牙,森然可怕。
问了个路人,很快就找到木老爷说的那地方,只是这地方大概一个月前就烧毁了。
十五觉得古怪,撩开帘子要下去看。
晏玄非猛地抓住他肩膀,用力将人带回到舆内,朝长候低声道“去城北,快。”
十五不解“怎么不下去看看,木老爷这人疑点太多。”
晏玄非说,“木老爷死了。”
十五诧异“刚才不是见过么”
夏日的天气有些烦闷干燥,他舔了舔发枯的唇角,又问。
“你自己也说他是活人,怎么就死了要不我们回棺材铺找他对质。”
十五声音清亮,问完又舔了那唇角。
晏玄非目光暗沉,抬手捂住十五喋喋不休的唇,“你让我想点事。”
没被点穴,而且晏玄非没用多大的力道,十五还是能说话,他眨了眨眼压低声音,“我吵到你了”
发枯的唇角被润湿后有些软,黏黏的落在那只微凉的掌心中,他坏心思的张开口。
晏玄非迅速将手收回,眸子清冷地盯着他。
而十五若无其事的用舌尖舔了唇角,眼底尽是笑,“真吵到你了”
晏玄非也只是看着他,双目半垂,眸光越发深沉,视线胶着在青年泛着水光润泽的唇上。
十五被他这样看着有些心虚,不敢再舔唇角裂开的口子。屁股往外坐过去些,友好交流“你想事,我看书,互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