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你弟弟,在上沪做非法生意弄出了人命,觍着脸皮求到我门下,是我托人情帮他摆平的。连你在贝城裁缝店当学徒的表哥的事也是我解决的,他被过路的车压出一个血窟窿,安葬费和抚恤金都是我出的,还有那可笑的停尸费,收尸费,马路清洁费。”
见他斤斤计较这些前尘往事,林绯不愿回应,她与他擦肩而过,至床头处拿了方才织的毛衣。
背后盛怒的男人注意到她动作,顺着她的目光,瞧见这拙劣不堪的织品。
发出一声冷笑,他上前用手指掐住女人的下巴“你瞧瞧你现在,连织个毛衣都不会,被顾家养得这般娇气,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还这些人情”
听见这阴戾的话语,林绯幽幽望着对方,没有说话。
这一头,在船舱大厅。
宋文远眉头紧锁,一双细长的眼睛此时满是厉色 “不管怎样,你们先把王家的人叫来。”
对面的船员面露难色“宋先生,王家的人不愿出面,他们一直锁在房里,我们的人怎么说也没用。”
“这可是关乎一船人性命的事情。”宋文远面色不虞,言语中满是责备船上人员没威信之意。
“这”那船员面色发苦道“不是我们要包庇他们,实在是王家的人得罪不起。他们身边的保镖个个配了枪支。不少船员还说,在装载货物的时候,他们在王家携带的行李里看到了一批军火。”
“军火”宋文远失态地大声道“你们疯了,怎么能让这样危险分子上船。”
海上的天气十分晴朗,然而在天边不远处,乌云堆叠翻卷,风渐渐乱了分寸。
林绯打开房门从屋里走出来,活动下睡得有些僵的身体。
昨日与顾时衍不欢而散后,隔壁的徐妈听到这边的动静,连忙来安抚她。
林绯没什么感觉,他说的话句句属实,只是那是前身欠下的债,她没有帮着买单的义务。
她轻轻关上房门,准备去用早餐,却见徐妈向她疾步走来,她的面色苍白慌乱,冲她急声道
“小姐,这船上又出事了”
这客轮上的工作人员主要分为驾驶、轮机两部。驾驶主要是把握船舶航向、航速等等要素。轮机则是司服机器的。
今日清晨,轮船的驾驶舱里航行轮船和履行值班职务的二副被前来接班的人发现昏死在地上,头上血流不止。来人急忙叫船医给他查看伤势。所幸二副头上的伤口不深,并没有性命之忧。
然而叫人忧心的是,他主管的驾驶舱已经被人砸得乱七八糟。雷达、罗经、测深仪等一干仪器都被砸烂了。船长虽然叫了轮机人员去修理,但为时已晚,轮船已经失去了控制。
闻言,林绯道“船上的救生设备还完好吗”
徐妈声音微颤道“那水手吃饭时走漏了口风,说救生设备全都不翼而飞,唯二的两艘救生艇也被人拿走了。”
“什么”林绯心头升上一丝慌乱。
妈的。宋文远走到王义良门前,将他的房门敲得梆梆响,王家这群怪胎。
见门一直不开,宋文远皱起眉头,他抬脚一脚揣在那门上,随即满脸郁气地准备往回走。
路过的乘客见了,冲他道“你是不是要找王少爷他已经在船头的露天棋牌室里打了两天麻将了,两天没回房了。”
闻言,宋文远嘴角一抽。
傍晚七点左右,林绯走到餐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