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享受着林腾的祟拜,与林腾道,“武学之道,其实暗含医道,赶明儿我研究下医理再教你。”
林腾立刻摆手,央求道,“好四叔,好容易夏先生减了我的功课,我正有空习武呢,哪里有空再学医。我可不愿做大夫。”
林靖道,“你既学拳脚刀剑,可这一拳一脚为何要落到这一处,你知道吗
“师父怎么教,我怎么学呗。”林腾绝对是不求甚解那一类。
林靖摇一摇头,决心一定要帮忙他的大侄子脱离文盲的行列。
生活平静无波,除了夏先生心绪不宁之外。
终于一日,夏先生找到了林翊,言及自己想准备明年春闱,不甚委婉的提出辞馆的要求。
林翊皱眉,“先生要准备春闱”
夏先生有几分歉疚,“学生屡试不第,原以为早死了春闱之心,如今看着诸多举子早早来帝都以备明年春闱,学生方知功名之心未泯。原本君子一诺,不应反悔,学生学生实在对不住大人的托付。”夏先生是个老实人,起身,深深一揖,赔罪。
林翊心下有几分不悦,当初,他为林靖找先生,依着公府的权势,再怎么也不会只找个举人。原是他一心腹知交推荐的夏先生,林翊方许了夏先生进府。后,林翊着实仔细观察了夏先生几日,见他教学认真,林靖也未提出异议,倒也罢了。
如今,书尚未教几日,夏先生又要请辞,当他承恩公府是何地方
夏先生这般出尔反尔,林翊身居高位,焉能欢喜
好在,林翊素来心胸宽阔,虽不喜夏先生言而无信,不过,他倒不会这些许小事便与夏先生计较。夏先生毕竟是舒静韵推荐,总要看着舒静韵的脸面;再者,夏先生的心思已不在教学之上,便是留他下来,也不过是神思不属的混日子,反倒耽误了林靖。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夏先生执意春闱。林翊上前,扶起夏先生,再问,“看来先生都想好了”
夏先生羞愧难言,“学生辜负大人重托。”
“男子汉大丈夫,志向高远是好事。”事已至此,林翊索性便做个好人,道,“那我便预祝先生金榜题名了。”
夏先生连道“不敢”,又提出向林靖道别。
林翊温声道,“先生与靖儿师徒一场,他是个重情谊的孩子。”孩子是自家的好,在林翊眼里,他家弟弟除了胆子有些大,其他无一不好之处。倒是他,千挑万选的,倒给弟弟找了这么个不负责任的先生,林翊觉着很有些对不住弟弟。当然,林翊不明原委,再也猜不到,夏先生重启春闱之心,正是林靖设计所致。
其实,便是林靖自己也未料到夏先生会请辞,他不过是想动一动夏先生的心志,反正他与林腾两个小孩子,课业本身不重。若夏先生心思灵敏,可悄悄减少课业内容,自己抽时间备考,不至于就请辞吧。
这样决绝
难道夏先生不知道,与他搞好关系,做他先生的好处,假以时日,要较一个进士有份量的多。
虽然在林靖看来夏先生学问就那样了,但,夏先生对他一直不错。
一时间,林靖心里倒有些不是滋味儿。
林靖想了想,道,“先生既要备考,我原不该拦。我心下算了一算,至明年春闱,也就九个月的时光了。我与先生师徒一场,说句放肆的话,三十老明经,五十少壮士,几千个举人,只取进士三百,先生可有把握”
夏先生苦笑,“谁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