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道,“你莫说这种刁话,谁有理我信谁。”
林靖哼哼两声,“看吧看吧,我可是你亲弟弟。”林靖模样肖母,一双眼睛生的非常漂亮,大大的凤眼,如同蕴含着万千灵气,眼尾微微上挑,明明白白的流露出对林翊的不满来。林靖道,“大哥哥说的话,有理没理我都信呢。这样一对比,就知道什么是差距了。大哥哥,你内疚不”
内疚
林靖一本正经的说,“我对大哥哥的信任,远超过大哥哥对我的信任啊。大哥哥,难道你不觉着内疚”
内疚
林翊气笑,拎起林靖,在他屁股上揍了两下,道,“夏先生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倒长了你的胆子了。”个欠捶的混帐。
“根本是两回事好不好”林靖两只小手捂住屁股,生怕林翊再揍他,于是,聪明的不再提夏先生的事了,只是提醒林翊,“我说的事儿,大哥哥别忘了啊。”
林翊点点头,林靖整理了下身上被林翊拎的有些皱的衣衫,左右瞅瞅,说,“大哥哥,你书房里怎么没镜子啊”
“书房是处理事务的地方,要镜子做甚”
林靖叹口气,“那大哥哥帮我看看,我衣裳整齐不”
“男子汉大丈夫,好个臭美”
林靖翘着嘴巴道,“都是大哥哥把我衣裳拽皱了,这要出去被人看到衣冠不整,还不得怀疑大哥哥把我怎么着了呢我可是为大哥哥考虑。”附赠一幅你不必太感恩的嘴脸。
林翊只好把人拽到跟前,上上下下给林靖整理一翻,林靖道,“以后也不能动不动就打人,我倒不是怕疼,是怕别人瞧见了说大哥哥你虐待幼弟啊。”附赠一幅我很为你考虑的嘴脸。
林翊忍无可忍地,“多谢你提醒啊。”
林靖善解人意地,“没啥,有过则改么。”说着,还挺一挺小胸脯,冲林翊露出一个眉眼弯弯的笑脸。林靖多机伶的人,他是故意气林翊,又生怕林翊气恼揍他,见林翊给他把衣衫整理好,忙见好就收、颠颠儿的溜了。
林翊叹口气,忽然想到苏东坡的诗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唯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这首诗用在林靖身上,其实并不合适,只是林翊一时的感触罢了。
先时,林翊也自得于林靖的聪慧伶俐。如今林翊方明白,林靖有多聪明,便有多难缠。实惠的说,孩子啊,还是笨些的好,省心。
傍晚。
林翊回院里与妻子越氏一并用餐,闻到房中有一二药香,林翊问,“你身上不舒服么”
越氏勉强一笑,“没什么大碍。”
两人老夫老妻,林翊知越氏素来周全,只道一声,“找太医来仔细瞧瞧。”
“我知道。”夫妻两个一并吃过饭,说会话,便早早歇息了。
第二日,林翊与舒静韵一并去林靖的松林院赴席。
林靖人不大,排场不小,他这松林院,也只比林翊与越氏的主院稍逊一筹罢了。舒静韵这是第二次来,林靖昨日就吩咐下去,汤水早已适时备好,更兼林靖身幼长于宫闱,于宴会之类并不陌生,他身边又有能干的丫头婆子,故而,席面儿准备的颇是不错。
林靖端起一盏果子酒,先敬舒静韵,又敬林翊,嘴巴也格外会说话,“先生教我学问,授业解惑,又为我调理身体,先生恩德,我永世不忘。”
舒静韵待林靖,时日虽短,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