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基礼举办前一天,江丞阳给李大昌亲自打了通电话,当时李大昌正坐在车里,阿幸载着他去栖元寺做佛事。
说来也巧,那天正好是李天赐“断七”。
江丞阳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车子刚要开到栖元寺的后院门口,李大昌睨了眼手机屏幕,抬手示意阿幸把车子靠路边停。
“喂”
“昌爷早啊,许久没联系,最近怎么样”江丞阳的声音响朗中带着愉悦,一听就知道心情不错,口吻也跟慰问老友似的随意。
李大昌没什么表情,只是握着手机抬头看了看,路两边是高大参天的梧桐树,枯叶落了满地。
“不怎么样,肯定不如江总春风得意”
“哎哟昌爷您这算说的什么话”江丞阳立即否认,但语气里却丝毫不掩兴奋的心情。
其实李大昌说的也没错,江丞阳如愿娶了陈韵,获得了城南项目的开发权,在联盛股东面前腰杆子都硬了不少,江巍最近更是对他赞赏有加。
所谓春风得意,无非是“事业”和“爱情”双丰收,虽然江丞阳和陈韵之间也算不得爱情,但架子摆在那里,人前他们俨然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李大昌轻轻哼了一声,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捻着佛珠子。
“行了,江总最近行程排得这么紧,大清早给我打电话想必也不是为了聊天吧说吧,找我什么事。”
江丞阳那边跟着也笑了一声“得,既然昌爷没心情跟我聊闲话,那我就说正事。”随后顿了顿,听到吁了一声,大概是在抽烟吐气儿,吐完才幽幽开口,“晚上有时间吗见面聊聊吧。”
“聊聊聊什么”
“您看您又装傻,明天就是奠基礼了,难道有些事不该讲清楚”
李大昌捻珠子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坐在前面的阿幸很快感觉到异样,从后视镜里留意李大昌,只见他蹙紧眉头一脸寒气。
其实这几年李大昌身上的戾气真的收敛了许多,大概真是年纪大了,已经很少见他为什么事真的动气,可是此时后座上的男人像是一下子又回到了20年前,身上那件褂子手臂上那串佛珠似乎再也藏不住他心里隐藏的杀气。
“昌爷”阿幸试探性问了一声。
李大昌抬手,示意他别说话,随后说“要不这样吧,我今天一天都会在庙里,你若真要谈,晚上你过来。”
挂断电话之后阿幸重新发动车子。
“江丞阳的电话”
“嗯”
“他还有胆主动来找您”
李大昌转着佛珠哼了一声“何止有胆,恐怕以后都要骑到我头上了。”
随之车轮转动起来,扫起的风直接吹开两边的落叶和灰尘,而在城市另一头的独栋别墅里,江丞阳叼着烟把手机扔茶几上,面前阿海哈拉着腰,小心翼翼地问“江总,晚上您和昌夜吃饭,需要我多找几个人陪您一起去吗”
江丞阳嘴角抽了抽“不用,难不成他还能对我怎样”
阿海“那可不一定,毕竟天赐少爷出事您也有责任”
“放屁,什么叫我也有责任李天赐出事完全是他自己没脑子,咎由自取,别什么事都赖我头上再说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我确实要仰仗李大昌,但现在不一样了,往后谁听谁的还不一定呢”江丞阳突然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