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好不容易恢复的气氛又被轻易打破了,直到对面温漪突然举着杯子向沈瓷凑过来。
“沈小姐,上回见你还是好几个月之前,没想到你居然跟周医生在一起了,恭喜啊。”
一时四下无声,好像大家都停下来等着看好戏。
沈瓷怎么会不懂温漪的意思,抬头看着对面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之前她曾义正言辞地警告自己不准再去见江临岸,以威胁和命令的口吻,那时候她似乎丝毫不温柔吧,也就说明平日里她的温柔极有可能是一种假象,但这种“虚伪”沈瓷也能理解,大概可以归结为“捍卫爱情”的无奈和迫不得已,而现在那个男人就坐在自己对面。
多大一场戏啊,沈瓷也不看江临岸,只举起杯子与温漪轻轻碰了碰。
“谢谢”
一句“谢谢”概念模糊,似是承认了她与周彦的关系,至此温漪终于心满意足地笑开“看来你和周医生真的在一起了啊,之前听阿姨说你们同居我还不信呢。”
“同居”二字如开山之石,周围又开始有人窃窃私语,沈瓷稍稍顿了顿,但脸上神情并没什么异样。
嘴长在别人身上,她管不了那么多。
于浩却抬眼又瞅了眼江临岸,他杯子已经见底了,修长手指微微弯曲,无意识地正抚着杯沿,目光却幽幽盯着周彦的方向。
这算什么阵仗于浩在下面暗暗捏了一把汗,随后又听到温漪说“真好,刚才见你们一起走进来的时候也觉得特别般配,就像书里说的金童玉女,不如这样吧,年底我和临岸办婚礼,沈小姐要是愿意的话能不能请你和周医生当我们的伴娘伴郎”
这话说完于浩直接翻了个白眼,嘴里默默吐槽“我去,还真敢讲”可对面温大小姐却分明讲得极其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伴娘伴郎啊沈瓷不觉嘴角扬了扬,突然想起温从安。
温从安大概一世谦和恭良,他也曾不止一次跟沈瓷讲“人在世上总有遇到难处的时候,心要软一点,再软一点,别总想着咄咄逼人,赶尽杀绝。”
沈瓷说不上自己有多善良,但温从安的话她向来都会摆心里去,可此时看着温漪恰似随和的面容,不觉又替温从安觉得心寒。
这是他唯一的女儿啊,以前他总是掐着时差给她打越洋电话,电话里柔和又慈祥地叫她“笑笑”。
笑笑,笑笑听着多明媚的名字,正如温漪开朗的性格一样,可是内里呢似乎并不如她脸上表现得那么和煦美好,甚至在这种场合提出让沈瓷当他们的伴娘,姿态摆得多急迫,一如当初江临岸住院她和梁文音一起逼沈瓷从他世界“消失”一样。
沈瓷在心里默默又咽了一口气。
“抱歉沈小姐,我大概是没资格当这个伴娘的,毕竟我已经是结过一次婚的人,更何况我和江总之前交往过,虽无名无分,但关系摆在那,我想你结婚当天应该也不希望旁边站了个跟你丈夫上过床的女人吧。”
沈瓷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于浩正在喝酒,结果整口往肺里呛,呛得他都来不及缓一缓,咳得肝肠寸断间目睹整桌人都定在那,其中最讶异的应该属温漪。
温漪一直觉得沈瓷性格硬却很少会顶撞人,她看似冷清,但不具备攻击性,可这算什么情况
“沈小姐你”瞠目结舌之余温漪一时接不上话,可沈瓷也懒得理了,忽略掉一桌子人脸上见鬼似的表情,自己抽开椅子站了起来。
“抱歉,这里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她这话只是对周彦一人讲的,但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