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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伤口
到了心理学,这么一走就是五六年,这五六年他也甚少和国内联系,但于浩知道周彦在日本过的也是近乎“苦行僧”的生活,每天除了学习念书就是呆在剑术馆,两年前才回国,回来之后整个人变得更加深沉安静,就这么一个性格的人,怎么会突然对沈瓷有兴趣

    于浩想来想去也只能把原因归结到甄小惋身上了,大概是周彦想要报复江临岸,所以把沈瓷当成了报复工具。

    何必呢

    于浩摇头,看了眼躺在地上不发一言的周彦。

    “我知道当年甄小惋的死对你和临岸都造成了很大影响,可是都已经过去快十年了,人还得往前看,更何况那时候大家都年轻不懂事,犯错也好,冲动也好,看不清人情世故也罢,但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年纪,有些事情你还看不明白吗”

    于浩是整件事的旁观者,所以他能理智又公平地作出裁判,可他心里也清楚旁观者与当事人终究不同,甄小惋于周彦而言大概永远都是捂在心里的那颗朱砂痣。

    “我也不扶你起来了,趁着今天天冷,你好好在这冷静一下吧。”于浩说完从周彦的脚边绕过去,又轻叹一口气,慢慢踱出巷子。

    于浩走后巷子里的风大了起来,头顶的月亮慢慢往下滑,四周光线昏暗,周彦脑中各种情绪和念头相互冲撞。

    他第一次在那间日料店里见到打工的甄小惋,圆脸,大眼睛,白裙子,马尾辫,未施粉黛,围着围裙站在料理台后面,笑容灿烂得就如春日里的艳阳。

    她问“帅哥你要吃点什么”

    此后这便是甄小惋带给他的所有印象,明快,开朗,又光芒奕奕,以至于这九年里他无数次回想,无数次思念,甚至无数次午夜梦回,梦到的都是甄小惋浅语微笑的样子。

    周彦觉得有些无法收拾自己的心情,像是什么东西碎了一地,拼都拼不起来,无助感甚至比当年甄小惋去世的时候还要强烈。

    他索性也不起来了,躺在地上呆呆看着头顶那片天,月亮已经滑到了墙根下,只剩最后一点边角,巷子里的光线更暗了,他轻轻闭了下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感觉眼前有黑影盖过来,周彦才慢慢撑开眼皮,看到沈瓷站在自己身旁。

    江临岸说沈瓷和甄小惋不一样,这点周彦也必须承认,何止不一样啊,简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甄小惋其实属于性情活泼的那一类,没患上抑郁症之前和同龄人一样爱看动漫和日韩偶像剧,也喜欢在家里钻研各种奇怪的料理,生气动怒或者愉快都会写在脸上,与人交往也比较活跃,属于自来熟类型,而患上抑郁症之后整个人变得暴躁敏感,经常哭闹甚至情绪奔溃,有时候一天之内要经历从大笑到大哭,再到大笑的几个轮回,心情就跟坐了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

    而沈瓷呢

    周彦有时候觉得沈瓷就像一杯白开水,淡淡说话,静静吃饭,不悲不喜,无色无味,像是一个丝毫没有情绪的人,就如同现在这样,她目光幽然地看着地上的周彦,没有丝毫表情,只轻轻抿了下被风吹干的嘴唇。

    “起来吧,先回去”

    半天之后她就吐了这几个字,没有问周彦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也没有问他脸上为什么会带伤,甚至周彦都怀疑她刚才就躲在巷子某处,从头到尾都目睹了他和江临岸厮打的过程,可她什么都不问,也不说,像没事人一样毫无过激反应。

    江临岸到家后独自在洗手间吐了很久,一场架打完又被风吹了一路,胃里翻江倒海像要炸了,好不容易吐完,他用手臂撑着池台站稳。

    镜子里的人一身狼狈,衬衣领口被扯掉了好几颗扣子,衣服上全是青苔和泥泞,嘴角和额头带着伤,唇上甚至冒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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