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方灼的描述,感觉江丞阳当时就像个疯子,红着眼要弄死他,而方灼大伤刚愈,之前骨头断掉的腿还有些不灵便,几个回合下来就占了下风,旁边裹着浴巾的姑娘吓得花枝乱颤,鬼哭狼嚎,可丝毫不起作用,最后方灼随手从旁边的桌上摸了一样东西,便是凶案现场那把捅伤江丞阳的水果刀。
“按被告所说他当时应该算是自卫,可现场目击证人向警方的口供是他主动出击伤人。”耿律师复述完之后提出疑问。
沈瓷想了想“目击证人你说跟江丞阳开房的那名女学生”
耿律师“对,她是现场的唯一目击证人,所以她的口供将来会作为庭上的证供,而且她本人也会出庭。”
沈瓷“但有没有可能她给了假口供”
耿律师“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现在无法证实,因为酒店房间没有监控视频,而那把水果刀上确实有被告的指纹,不仅如此,酒店现场的工作人员也一致指证被告持刀捅伤了江丞阳,而江丞阳出具的伤情报告上证实他是重伤二级。”
沈瓷“重伤二级”
耿律师“对,按照我国法律重伤二级的量刑可达五年以上”
沈瓷“可是江丞阳的伤势根本没有重到这个地步,只是手臂有几条划口,没有伤及要害。”
耿律师“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对方有伤情报告还有目击证人,更棘手的是你朋友确实有作案动机,所以要打赢这场官司基本不可能,我只能尽量想办法让他减刑。”
那场对话大概持续了大半个小时,基本都是律师在说,沈瓷难得插话问几句,她只是想把形势了解清楚,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江丞阳就是想趁机搞方灼,而沈瓷也了解到施国方不是什么善茬,在业界可算“臭名昭著”,只要官司能赢他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可无奈背后关系硬啊,据说他在法院和警局都有门路。
按照耿律师的说法,这场官司往下打的话方灼稳输,除非江丞阳愿意撤诉
从餐厅出来已经有些晚了,天色渐黑。
沈瓷去取车的路上接到桂姨打来的电话,原本春节期间沈瓷都要去疗养院陪沈卫的,桂姨也要放假,但今年因为一些事就耽搁了。
“抱歉,这几天手头有点事。”
桂姨也知道沈瓷肯定不是故意拖着她假期的。
“我明白,但凡你空的话肯定会来陪小卫的,只是家里一直催我回去,大过年的,我实在是”桂姨欲言又止,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沈瓷看了下手表,傍晚五点多,天色还没完全暗,但温度降得很明显。
春节期间警局和法院都没什么人,方灼的案子一时半会儿也没人审理,她便想着去苏州呆两天。
沈瓷顿了顿“那你等我一下吧,我现在过去。”
“现在啊,现在赶过来得很晚了,要不明天吧”桂姨也有些过意不去。
沈瓷坚持“就这么决定吧,我开车过去只需要两个小时。”她挂掉手机,起身去取车子。
春节期间甬州城里几乎空了一大半,原本要花半小时的车程只用了一刻钟,沈瓷停好车上楼,想简单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就去苏州,可从电梯一出来,感应灯骤亮,门口站的一个颀长身影猛地闯入她视线。
尽管阿幸在她生活中一直是个“神出鬼没”的存在,但沈瓷还是忍不住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