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没回答,只笑了笑“有事要回去。”
下班路上她顺道去了趟超市,好久没在家里开伙了,冰箱都是空的,沈瓷一趟采购便大包小包拎了好多袋子,进门的时候方灼赶紧吸着拖鞋过来帮忙。
两人把东西拎进厨房,沈瓷挑了一些出来,剩下的全部一样样摆进冰箱。
方灼过去挑着袋子看了一眼,对虾,螃蟹,排骨,还有两样蔬菜,看来今晚口福不浅。
“需要帮忙吗”
沈瓷回头瞥了他一眼,见他身上仍旧是那件毛衣外套,连续穿了三天袖口都起球了,一副颓兮兮的样子。
“算了,你出去呆一会儿吧,我很快就好”
方灼也没客气,把手揣裤兜里就走了。
沈瓷做饭很快,一小时后菜都上桌了,三菜一汤,外加一笼大闸蟹。
方灼看着灯光下油面橙黄的蟹壳,不觉嘴里啧啧“要再来一壶酒就好了。”
甬州这边喜欢用黄酒配螃蟹,小壶装着放火上烫热,里面撒些姜丝和枸杞,说是能去蟹黄里的寒气。
沈瓷把围裙脱下来挂到椅背上。
“黄酒没有,红酒倒还有两瓶。”
方灼眼睛立马放亮“那赶紧去拿啊”
沈瓷“”
她把酒拿了过来,方灼抢过去先看了一眼,随后发出惊叹“这一瓶得上千吧,照你这艰苦朴素的风格肯定不是你买的,快说,哪来的”
哪来的呢沈瓷想了想,要追溯到大半年之前,她曾用一瓶网购促销七块钱的白酒打发过江临岸,自那以后他便会在沈瓷的住处常备两瓶红酒,以免再委屈喝劣质的烧得胃疼,而此时这两瓶自然是江临岸留下来的存货,只是沈瓷不会说。
她只淡淡笑了笑,拿了开瓶器过来扔给方灼。
方灼以前是话痨,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侃侃其谈,可这阵子却变得越来越沉默,而沈瓷本就喜静,所以一开始两人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闷,但好在有酒,酒能撕开人封闭的外衣,把一直藏在内里的东西露出来。
半巡酒下去,方灼蔫蔫的脸上开始泛出红晕,死气沉沉的眼睛也开始活络起来了,他用筷子敲着吃干净的螃蟹壳嚷嚷“嗯,这酒真好,菜也好,房子更好”
沈瓷“”
方灼“连着这锅碗瓢盆都看着特别高档,还有这吊灯,这家具,椅子,沙发姐,你看看”他起身用筷子胡乱指着四周,走路左右摇摆。
沈瓷知道他酒量一般,这会儿大半瓶红酒下去怕是已经到极限了,只能过去摁住他的肩把他重新扣到椅子上来。
“行了,别喝了。”她去抽他手里的杯子,可转身之时手臂却被方灼扯住,任由沈瓷抽了几下都没抽出来。
她不禁皱眉,轻吼“你喝多了”
椅子上的人却摇头,半个身子几乎就直接挂在沈瓷的手臂上。
沈瓷觉得有异样,弯腰下去看了一眼。
“怎么了”
方灼依旧摇头,可露出来的目光中似憋着一股劲,好一会儿之后才抬起来,沉沉开口“我明天的车票不是回山东。”
“不回山东那你去哪儿”
“去北京”
沈瓷猛一愣,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去北京
“去北京做什么”
“挣钱,拼搏,实现理想”方灼说得义愤填膺似的,沈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几个词的涉及面太光,具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