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似乎没什么反应,又把头转了过去。
她好像一直在盯着窗外看,窗上帘子拉开了,可以依稀看到外面一点夜光,房间里却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只能勉强看到一圈人影。
阿幸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往房间里走了一些,靠近才看清沈瓷的模样。
她双手虚虚抱着膝盖,后背略靠在床头,头发散着,露出小半边侧脸,脸上还是平时那副样子,似乎不悲不喜,显得很平静。
这种平静令阿幸心里更没底,他觉得自己总该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般的死寂。
“你”
“几点了”
“什么”
阿幸没料到沈瓷会突然发问,加之她声音又哑,几乎低弱难辨,一时没听清。
床上的人转过头来,又重复了一遍“现在几点了”
阿幸这才看了眼手表。
“七点半,你已经睡了将近二十个小时。”
二十个小时了啊她嘴角似乎抽了抽,说“难怪天都黑了”像在自言自语,说完又转过去看向窗外,可窗外一片漆黑,有什么可看,她却一副十分专注的表情。
阿幸以为她还有下文,可等了一会儿见她只呆呆坐着不说话,该聊些什么呢聊昨晚发生的事安抚或者宽慰可是床上的人明明看上去很平静,除了脸色差一点,人显得虚弱一点之外,根本看不出她刚刚遭遇过那种经历,相反,阿幸觉得自己特别乱,心乱,神乱,心里压了很多杀气,却还要在她面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狠狠咬了下牙槽,问“你昨晚高烧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我刚去买了一点米和菜回来,喝粥怎么样”
沈瓷还是不说话,目视窗外,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很多人遇到这种事大概都要大哭大闹,把天整个翻过来都不足为奇,可阿幸了解沈瓷,她没眼泪的,十年前被欺负得再厉害也没见她哭过,事发之后顶多在小旅馆里一个人枯坐,枯坐几个小时之后好像事情就翻篇了,她又回复成之前的模样。
阿幸一直觉得沈瓷有无比强悍的自愈力。
“就喝粥吧,清淡一点,你在这等我,我煮好了端进来给你。”他也不多问了,自己下了决定。
淘米进锅,洗菜炒菜,阿幸出生不好,小时候也没少干家务活,这些厨房里的事倒难不倒他,只是好多年不做了,猛地上手有些生疏,好在只是熬锅粥再弄两个清淡的小菜,捣鼓了大半个钟头终于弄完了,阿幸端着碗进卧室,却见床上空了,阳台门虚掩着,风呼呼地往里吹。
这是高层住宅,他猛地想起那位女医生说的话,手里碗碟差点落地,三两步走过去推开阳台门,却见沈瓷好好地站在那,手里夹着烟,身上还知道披一件大衣。
阿幸狠狠喘了一口气,走过去。
“怎么出来了”
“透透气”她又抽了一口烟,目光怔怔地看着远方,远方正在放烟花,一朵朵金黄色的火苗接连蹿起,在空中裂成各种造型,连绵不断,炫彩夺目,即使隔着老远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那边的热闹情况。
面前的女人突然笑了笑,问“那里是丽思酒店”
阿幸起初没听懂,可下一秒却觉心尖狠狠一揪,他点头“对,丽思卡尔顿,今晚大半个甬州的商界政要都在那里吃饭。”他说完等着沈瓷接下文,此情此景她总该说点什么吧,可沈瓷只是掸了掸烟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