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大,吹起她一侧头发,有一些刚好盖到她眼睛上。
她安安静静地说“你熬的粥呢有些饿了”
阿幸竟有几秒失神,她不该如此平静啊,可等再回神的时候沈瓷已经往屋里走。
远处烟花还在放,阿幸看了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一碗白粥,两碟清淡的小菜。
比之没有开灯的卧室,餐厅里亮如白昼,灯光把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包括沈瓷惨白的脸色,额头上的淤青,嘴角的擦伤,还有脖子上被掐出来的勒痕。
她套着阿幸又长又大的卫衣坐在椅子上,闷着头,散着头发,半碗粥呼呼已经下肚了,也不嫌烫。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阿幸觉得沈瓷喝粥喝得既认真又卖力,三两下就见底了。
“还有吗”她把空碗推过来。
阿幸坐在桌子另一头,眉头皱了下。
“你真这么饿”
“嗯,昨晚没吃晚饭”
阿幸见她表情无恙,好像真的很饿的样子,只能又拿了碗去厨房,可刚走几步就听到客厅那边一通脚步声,他赶紧往回跑,沈瓷已经窜进洗手间了,趴在马桶边足足吐了几分钟,吐得昏天暗地,吐完之后自己捧凉水冲了一把脸。
阿幸站在旁边看着,也不过去,直到沈瓷从池台前面直起身来,脸上还淌着水,她直勾勾地问“还有粥吗吐光了,再给我盛一碗。”
阿幸皱了下眉照办,可是第二碗没喝两口沈瓷就开始作呕,但她还是硬生生逼着自己把剩下的半碗全部吃完,吃完胃里好像整个往上翻,又不得不跑去洗手间吐掉才舒坦。
如此反复折腾两次,她几乎是扶着门从洗手间出来的,脸色蜡白,额上全是冷汗。
“抱歉,胃里不大舒服,还有吗麻烦再给我盛一碗。”她倚门站着,用袖子擦了下嘴上的水渍。
阿幸冷眼看着她,不动,也不言语,气氛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两人的拉锯战。
沈瓷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动静,眉头抽了一下。
“算了,我自己去盛吧”
她径自往厨房走,经过阿幸面前的时候却被他一臂扯了回来。
阿幸“够了”
沈瓷“”
阿幸“心里难受就哭出来,不想他们结婚就去阻止,把事都说清楚,是人是鬼他自己会分辨,何必一个人在这里糟践自己”阿幸语气激烈,拽得沈瓷手臂生疼。
沈瓷眼底却一片寒淡,她摇摇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阿幸“听不懂你是真不懂还是假装”
沈瓷“真不懂”
阿幸“好,你不懂没关系,我去把事挑开,我相信他会懂”阿幸甩开沈瓷的手就要往外走。
沈瓷咬牙喊住他“你去哪儿”
阿幸“我去丽思酒店,我去找他把话说清楚”
沈瓷“你去说什么”
阿幸“我”
沈瓷“你去告诉他我被他名义上的大哥强暴了还是告诉他今晚他要娶的女人昨天背信弃义,扔下我根本没有去报警”
阿幸一时无言,缓了几秒之后继续吼“他们原本要绑的根本不是你,这些罪也不该由你来受,就算现在已经挽回不了,但他总该知道事实”
沈瓷“事实对,事实,然后呢你让他怎样把江丞阳杀了跟温漪离婚还是让他违背所有人的意愿来娶我这个14岁开始就被千人枕万人骑的婊子”沈瓷嘶喊到最后已经浑身战栗。
这些话都是带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