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邢金朵昨晚已经走了,我没见到人。我建议你再去采集一次标本试试。”谭牛仰头,嘴巴大张,打了个深深的呵欠,“昨晚没检测出结果,护士已经将那些脏污的麻汁给扔了。”
“这事跟邢金朵有关?”嵇天昊认真看了下病人的名字,“董理?28岁?他们什么关系?”
“你去问邢金朵吧,我要回家。”谭牛呵欠连天地走了。
嵇天昊拿着病历夹子回办公室认真研究了一番,正如谭牛所说,过敏源一一被排除,余下的可能就是邢金朵的口水了。
清晨的金朵餐馆特别忙碌,邢金朵手上戴着一次性手套,不停地忙来忙去。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她抽空看了眼,竟是董理发来的微信:美女,早上好!
邢金朵没空跟他闲聊,脱下一次性手套,拍了张餐馆内的图片,发了过去。
董理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脸上挂着微笑一直盯着手机看,“叮”的一声进来一条微信,他赶紧点开。
图片是一家小餐馆,里面坐满了人,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个大碗,他反应了几秒,再次发出一条微信:你在吃面?
邢金朵直接发出了一条语音:我在做面。
董理:在哪里做面?
邢金朵发了个位置过去,董理那边安静了。
天气虽冷,邢金朵的面却卖得奇快,上午十点多钟便卖完了。
收拾得差不多,邢金朵便让两位大妈先行下班,她自己慢慢善后。
一切收拾妥当,邢金朵坐到靠窗的位置,沐浴着暖暖的阳光,不时地用左手去揉搓自己右手的冻疮。天气越冷,这冻疮越难受,又痒又疼。
门声响动,有人进来了。
“不好意思,已经……”当看清是嵇天昊后,邢金朵咽回了余下的话,继续懒洋洋地坐在那里。
“忙完了?”嵇天昊拉开邢金朵身旁的凳子,坐了下来。
“嗯。”
“还生气?”
邢金朵撩了撩眼皮:“我哪有资格生您的气?”她往里侧了侧身子,“我是生自己的气。”她幽幽地说道,“离开了父母,竟然活成了这样一副窝囊的样子。”
因为对嵇天昊心存怨气,邢金朵对他爱搭不理的。
“谁说你窝囊了?”嵇天昊的眼神深沉而认真,“你赚钱的样子很,”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很漂亮!”
邢金朵笑:“行了,嵇医生,这样的小事你就不用再放在心上了。翻篇,都不提了!”
“月艳来给你道歉了吧?”嵇天昊问。
“你逼她了?”邢金朵鼓了鼓腮帮子,“真不用。”
不是发自内心的道歉,她宁愿不要。
“上次的外卖,谢谢你。吃到的人都夸好。”
邢金朵单手托着下巴,自我解嘲地说道:“我书读得少,可能就做饭还勉强能拿得出手。”
嵇天昊偏头,淡笑着看她,她的头发浓黑,富有光泽感,但左侧发顶处却有一小撮头发的颜色不同,看起来像深棕色。嵇天昊伸手轻轻碰了碰那撮头发,邢金朵条件反射地躲了下,表情犹疑地问:“你干嘛?”
“干嘛只染了一小撮头发?”嵇天昊手伸在半空,擎了几秒,又慢慢缩了回去。
邢金朵抬手摸自己的头发:“生霖霖的时候,不知道是营养没跟上还是怎么回事,忽然就白了这一撮头发,剪掉后,长出来的还是白色,没办法,我只能定期染一下。”
开始是定期去发廊染,后来嫌麻烦,邢金朵买了染发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