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跟着金公公到了暖阁,延月应秋忙跪下请罪。
“奴婢失职,没看顾好姑娘,让姑娘受惊了。”
赵陆扬了扬下巴:“起来罢。”
他仍坐在通炕上,见二人起身,问:“说你们在煮药,煮什么药?”
应秋福身:“回陛下,不是药,是姜汤。昨儿夜里,奴婢听见姑娘咳了几声,所以想着煮一碗姜汤,先让姑娘服下,再看情况。”
“煮好了?”
“好了,正放在炉子上温着。”
赵陆便点头:“那就端过来,喝了罢。”
“是。”
姜汤是应秋叫煮的,况且延月行动不便,最后还是应秋去拿。
走出明间,经过穿堂时,应秋脚步微顿。
穿堂里,一个穿水红袄裙的女子,正跪在墙边。
虽然有些诧异,但心里记挂着赵宜安的姜汤,应秋只慢了几步就又行色匆匆,朝着臻祥馆前去。
*
喝完姜汤,赵宜安皱着脸缓了许久。
美人皱眉也是美人,赵陆看了一会儿,抬起头问金公公:“什么时辰了?”
金公公回:“已过了酉时了。陛下可要传膳?”
原来已经这么迟了。
赵陆的目光落在赵宜安身上,原本想问她在臻祥馆用了晚膳没有,但一转念,方才都哭得这么伤心了,她自然也没工夫吃东西。
他便对金公公道:“传膳罢。”
只是赵宜安被姜汤辣辣的味道激得不行,并没用多少东西就放下了筷子。
赵陆一顿,问:“吃饱了?”
赵宜安并未饱腹,但姜汤在肚子里,就觉得胀得很。
她摇摇头:“肚子胀。”
赵陆便道:“那就一会儿再吃。”
进了晚膳,伺候的宫女将点着的灯,一支支剪了灯芯,暖阁里又明亮了不少。
赵宜安半趴在通炕的小桌上,拿出荷包,把里面的香饼倒出来,一颗一颗捏在手里细细摩挲,珍而重之。
延月小声对她道:“姑娘少摸这个,倒是将手弄脏了。”
赵宜安于是又把香饼放回去。
赵陆漱完口走出槅扇,听见赵宜安正在问小宫女:“刚刚的梅花香饼呢?”
小宫女连忙拿来一个匣子打开,里面正是赵宜安从方才一堆熏香里分出来的梅花香。
“你不要玫瑰了?”
赵宜安忽转头,赵陆一面走过来,一面在问她。
自然不是。
赵宜安捧着木匣:“这个也是梅花的味道,点这个,就不用再去折梅了。”
想得倒巧。
赵陆在通炕上落座:“那就收着。”
其实他并不惯用香,但赵宜安这样说了,赵陆也就顺势应下。
在暖阁里又坐了一会儿,赵陆传了点心,等赵宜安吃完,就让她回去。
路上经过穿堂,想起傍晚的事,应秋便留心看了看,却发现先前跪着的人已经不见了。
没穿宫女的衣服,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人。
等派去送赵宜安的小公公回来,金公公将他叫到暖阁外,问:“孙家的那个,可是已经带走了?”
“是。赵姑娘过去的时候,已没人了。”
金公公松了口气:“这就好,你下去罢。”
小公公便行礼走了。
之前陛下让他将人带走,也没说带去哪里。金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