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一大早六点多起来煎药,想着今晚就要去参加叶姜的婚礼,不知道以何种表情面对那人。
“嘶……”她用纱布包着药罐的手柄,将药汤从罐子里倒出来的时候心不在焉,泼了几滴到脚上。幸好她穿的是棉鞋,脚上并没有沾到多少。
楚清将沾着药汁的拖鞋丢到了卫生间里,然后小跑到玄关,打开鞋柜,秋冬的拖鞋只剩一双程易安上回穿过的。楚清拿了双凉拖出来套上,随后嘭地一声,恶狠狠地关上鞋柜门。
要不是这鞋挺贵的,她非得从她这八层的垃圾通道里丢下去摔它个粉身碎骨不可。
那闷葫芦从高中起就这破毛病,说生气就生气,什么话都不说,让人摸不着头脑。
楚清记得高二有一次早晨刚一到学校,就看见程易安和姚宇成都黑着脸。按理说大早上的姚宇成应该拼命抄语文作业才对,那天却没动过程易安的作业本。
第二节课下,楚清和林襄从卫生间回来,不知怎么的两个人吵起来了。说是吵架,其实是姚宇成单方面对着程易安吵,程易安时不时不温不火地看他一眼,气得姚宇成直跳脚。
本以为姚宇成过过嘴瘾撒了气就好了,谁知道上课铃一打,楚清身后穿来凳子倒地的声音。平时亲得穿一条裤子的两个人打起来了,姚宇成嘴里不断念叨着:“就选b,我说选b,就选b……”
程易安不耐烦地挡着姚宇成的进攻,嘴一张一合,无奈道:“选c……”他牵制着姚宇成的双手,后者完全动弹不得。
“我听大姚说老程练过太极。”林襄在一旁偷偷和楚清耳语。
程易安的一招一式都十分轻松,和姚宇成那野路子只知道使蛮劲儿的不同,不管是格挡还是进攻,稳稳当当,四两拨千斤。
姚宇成很快就气喘吁吁了,折腾了半天没打到人,都快气哭了。
“干什么呢?”物理老师从门外进来,同学们将目光从程易安他们两个人身上收回来,看着头发稀疏的物理老师满脸绝望。
“老师,这节不是生物课吗?”有个胆儿大的男生问道。
物理老师没搭理他,指了指后头打得满脸通红的两个人问道:“你们俩怎么了?平时好得跟一个人一样,怎么打起来了?”
一旁有个围观了全程的男生站了起来,给大伙儿解释。
昨天下午,程易安和姚宇成为了条竞赛题目烦恼了半天。两个人各自解了好久,做出来的答案不一样,谁都说服不了谁。然后程易安就生气了,一下午没搭理姚宇成。
程易安晚上回家写了满满一张a4纸的解题过程,哪知道今日姚宇成一看还是坚持他做得不对,后来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
楚清一听,怪不得觉得昨天和今天耳边清净了不少,原来是两个人冷战呢。
“楚楚,你注意了,就老程那脾气,以后在一起了还不得天天你哄她啊,冷战能跟你战一年的……”林襄听完以后摇摇头,实则是为楚清担忧。
楚清脸红了,推了一把旁边的林襄,“说什么呢……”
物理老师听完了情况,有些吃惊。自古以来为江山、为美人打得你死我活的人不少,倒是头一次看见为了条物理题目打起来的。他拿过题目看了一会儿,随后指了指姚宇成,问道:“你说选哪个?”
姚宇成脖子一梗,斜了程易安一眼,大声道:“选b!”
物理老师微微皱了皱眉头,又看向程易安:“你呢?”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