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竹筒,撒腿便跑。只听安若在他们背后问宁十一:“岛上就不能晒盐吗?”
宁十一郁闷地答道:“娘子怕不是海边长大的吧?我是。我也见过旁人晒盐,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若是容易办到,我们这么多人上岛四个月了,也不会就这样干待着。”
被宁十一这样反驳一回,安若便不说话了。少年们已经飞快地兵分两路,各自去取了海水和淡水回来。宁十一按照他幼时在海边居住时的经验,将海水掺成人能承受的咸水,先去给重症病号饮用了。果然这一剂咸水下去,效果立竿见影,铁匠等人先是止了吐泻,待到休息了一阵,便头也不晕了,人也有了力气。
宁十一见这法子有效,赶紧又多配了些,给岛上每个人服用,按照每日体力劳动的多少来区分剂量。
然而这咸水实在是不好喝,除了咸味之外,还有一种无法去除的深深的苦涩味,一旦饮用,这苦涩就好像始终萦绕在喉头,挥之不去。杜骁不由得竟怀念起昨晚安若带着少年们一起烤制的海鱼——用那个来补充盐分,实在比这一筒苦水要好喝得太多了。
岂料就在这时,安若突然走过来,一扯杜骁的衣袖,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你随我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