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吕氏立马客客气气的给徐大娘上茶道:“哎呦喂,你说这大冷的天,你怎么就亲自来了,咱们家那个榆木疙瘩,真是蠢得要命,我跟他好说歹说,说跟嫂子讨了主意便是,他竟然还如此大费周章的将您给接来了,这大冷天里,定是冻坏了罢?”
吕氏难得有些殷勤的招呼前后。
徐大娘接了茶,笑道:“弟妹甭忙活,说正事要紧。”说着,坐在炕上,笑容一淡,只一脸正色道:“西厢房里头那位···当真快要不行了?”
吕氏叹了一口气,道:“可不正是,前儿个刮了大暴雪,这倒好,大半夜里溜到猪圈去了,您说,这不是瞎添乱么,猪圈那半面墙都塌了,砸死砸坏了七八头猪不说,还将那位小祖宗也给一并砸了,起先只以为伤了腿,无甚大碍,结果昨儿个夜里开始便发烧昏迷不止,吓了我一跳,立马巴巴请了村里会医术的老先生来,说是摔坏了脑袋,怕是撑不了多少时日了,我一听差点吓去了半条命,这不,便是下了这么大的雪,也丝毫不敢耽搁,巴巴迎着大雪便立即去请大夫,去请嫂子商量对策。”
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几分担忧,道:“嫂子,您说,这事不赖咱们罢,这七娘子倘若真在咱们庄子里去了,也合该怪不得咱们头上才是,您说呢?”
徐大娘吃了一口茶,听到吕氏所言,沉思了一会儿道:“倘若真是如此,也是那孩子自己的造化。”
吕氏听了一喜,道:“可不正是,当初那七姑娘被送来时便只剩下了半条命,我听说当年六娘子还险些叫她给害了去,要我说啊,这便是叫做现世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徐大娘目光闪了闪,没接话。
吕氏见了忙往自个嘴上扇了两下,道:“瞧瞧,我这嘴上没把门的,尽说些不该说的瞎话。”说着,忙去拉徐大娘的手,一脸殷勤道:“哎,我说好嫂子,回头您可得替妹妹到姨娘那里好生说句公道话才是啊,谁不知现如今府中虽是太太掌事,却要数咱们姨娘最说得上话,而嫂子您又是姨娘跟前的头一份,有您肯帮着求情,我这心里头才能踏实。”
说着,从袖管里摸出一个荷包塞进了徐大娘手里。
徐大娘掂量了几下荷包,这才笑道:“你放心,这事从头到尾也怪不了任何人,太太跟姨娘皆是明白人,自会给个公断的。”
说到这里,反手拍了拍吕氏的手背,意味深长道:“姨娘也素来欣赏你的能干,她知你是个忠心的,往后定会少不了你的好。”
说罢,又端起茶吃了一口道:“对了,眼下马上就要到年底了,这庄子的定数也该下定论了,你放心,这个庄头的位置,有姨娘周旋,定会跑不了,不过,七娘子这事儿,也马虎不得,倘若当真救不回了,便如实禀告便是,不过,庄子里你可管束严厉些,往日里你对西厢房里那对母子的恶性,旁人不知,我却是多少知晓些的,捂严实些了,回头甭传到了不该听到的人的耳朵里,那便是姨娘,也兜不住你,毕竟是老爷的亲骨肉不是?倘若救回来了,你也得需忍着些,跟你说一桩事儿,我也是前两日才从府里打听来的消息,听说大老爷进京述职被提拔封了大官,大老爷想要接老太爷老夫人一道入京,到时候五房自然也会跟着去,只不知是赶着今年动身,还是得等到年后去了,待主子们搬去京城了,管她什么七娘子还是十七娘子,这诺大的庄子还不是由你说了算,况且,这庄子可是个肥缺,指不定将来连我也得依仗着你了,所以说,在七娘子这桩子事上不可冒进,你的忠心,姨娘心里头明白,不必急在这一时,知道么?”
徐大娘只以为七娘子这一祸事儿,是吕氏在背后搞得鬼,这大半年来,吕氏借着刁难阮姨娘母女二人在姨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