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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悔一梦(1)
也不过是些无用功罢了,任谁都能看出他眼下浓浓的青黑与领口袖口处隐约可见的伤痕,身上衣物虽还算整齐,却也隐隐透着血色,想来这些日子没少吃苦头。

    永宁大长公主长叹一声,竟是将手伸进去,慈爱地摸了摸他的额头“都这样子了,还守那些规矩作甚这牢里也忒阴凉,我给你带了暖炉,快暖着些手。”

    她注意到这孩子额头明明发烫倒是一点都不奇怪,这天牢里磋磨犯人的手段她虽不十分清楚,但也能想到一二,再加上生生受着这天寒地冻,凤洲本就不是那些身子骨十分康健的武人,又怎么受得住如此摧折。

    更别说他心里的痛苦,怕是要比身上更甚几分吧

    旁边的敛湘掀开手里提着的食盒盖子,捧出一只精巧漂亮的小炉子来,刚巧能从那些铁栏之间不大的缝隙中递过去,苏怀瑾轻笑了一下,伸手接过去,乖巧地揣在怀里。

    他可不想拂了母亲的心意,况且现在也确实需要这么个东西,不然恐怕是挨不到圣上赐下毒酒的那天了。

    好在文渊侯府和公主府都没受他牵连。

    敛湘又取出些隔潮的皮子铺在地上可惜这却是没办法给大少爷留下的大长公主干脆便也席地而坐,跟她一起把盒子里准备好的一碟碟小食都隔栏送进去,里边甚至还有一小壶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玉冰烧。

    苏怀瑾一一接过,勉强将一块笋片放入口中便撂下了筷子,他现在着实没什么胃口,虽然摆在面前的都是平时喜欢吃的东西,可心里烦闷,却简直连一点都吃不下去。

    永宁看他的样子,突然出声道“你父侯爷他、他原是想来看你的。”

    “您不必如此,”苏怀瑾苦笑一声,给自己倒了一小盅酒,“父亲定深恨我有辱家风,这次闹出这么多麻烦,确是我的过错。”

    “那怎么能怪你,”大长公主恨恨地拧起了帕子,“周澜那小畜生”

    苏怀瑾出声阻住了她“母亲。”

    牢房里一时间静下来,过了片刻,苏怀瑾将手中清酒一饮而尽。

    他身上隐隐作痛,前日刚来时受下的鞭伤虽有所愈合,在这缺衣少药的天牢中到底没有得到良好的诊治,不少伤口都红肿发烫现在都引得整个身体烫起来了,头脑都昏昏沉沉的不慎清醒。

    他可从没想过,自己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当年苏家公子世无双的名头不说京城,便是在整个天下也可说晓得的,他苏凤洲五岁能诗,七岁能文,年方十五便连中两元,再加上出身高门贵第和那副出得门去便掷果盈车的俊颜,早在殿试之前,大周第一才子的奉承便时常有人挂在嘴边,文渊侯府的门槛一时都快被踏破了,都说大少爷前程似锦,怕将是有周以来头一份连中大三  元的文曲星。

    其实在大周的官场上,一般越是位高权重的,越是不会让自家参加科举的子侄得到过高的名次,有些高官甚至会嘱咐同僚将孩子排名后压便是怕难堵天下悠悠众口。大周文人厉害得紧,连皇帝都要怕,在这读书人一双双眼睛都死盯着的科举当中,没有不怕传出来徇私舞弊污名的官员。

    一不小心,怕是连本人的仕途都会受到影响。

    偏偏他苏怀瑾高调得厉害这也是有原因的,苏老爷字年轻时中状元起便是名声远播的才子,而到长子开始启蒙,更自小神童的赞誉便没断过。苏怀瑾年十二取字参加院试,便连中县、府、道小三元,一时间才名为人所津津乐道,传遍天下。

    结果天有不测风云,文渊侯夫人、侯府两位嫡少爷的生身之母柳氏突然间去世了。

    苏公子恪尽孝道,需得守孝三年,大家虽然有点儿惋惜,却也没怎么当回事儿,反正他年纪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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