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蔡欣就被父母的电话吵醒。
这种不人道的orng ca轰炸已经连续五天了,蔡欣费劲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从那条缝里她看到桌上时钟显示的时间早上五点钟。
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痛苦地把号叫得不依不饶的手机摸索过来,接通,外放,放在一边,拿起枕头压在自己脑袋上。话筒里传来蔡欣妈妈如洪钟般响亮的声音“蔡小欣,你今天要是再跟我打马虎眼,我和你爸就直接买票过去你信不信说,你什么时候找对象”
蔡欣妈妈话音刚落,蔡欣爸爸的声音无缝衔接进来,嗓门比刚才的蔡欣妈妈还要大“你妈说得没错,离过年还有四个月时间,这段时间你必须给我找到男朋友过年给我带回来要不然你就别回家了,咱们直接断绝父女关系我在我老战友们面前可丢不起这个脸”
蔡欣一把掀掉枕头,愤怒抗衡“老蔡,你说清楚,我没男朋友怎么就让你在战友面前丢脸了”
蔡欣爸爸咆哮“怎么不丢脸老王家闺女那么丑都嫁出去了,你还单身,人家都合计你是不是哪里先天有残缺那怀疑你有残缺,不就是在怀疑生了你的我和你妈有缺陷吗总之我告诉你,过年的时候你必须给我带个男朋友回来,要不然我跟你妈就和你断绝关系”
老蔡激动地挂了电话,蔡欣崩溃地躺到床上。
第六天,早五点,电话如期而至。
第七天,蔡欣干脆关掉了闹铃。早五点,她准时被老蔡夫妇搅和醒。
第八天、第九天
终于在这样的夺命orng ca连续了一个月以后,蔡欣顶着已经变成顽固性的黑眼圈对老蔡夫妇声泪俱下“我昨天找到男朋友了,过年就给你们带回去让你们参观个够,所以明天早上不要再打电话了”
第二天蔡欣终于睡了个好觉,自然醒后她被这个没有遭到orng ca骚扰的一夜感动得老泪纵横,觉得人世间最幸福的事不过如此,直到主管的电话打过来问她为什么无缘无故旷工。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迟到了快一个小时。
飞快地洗漱,麻利地换上工服,踩着高跟鞋一路追赶公共汽车。挤在人满为患的车厢里,蔡欣一边随着刹车起步和人群一起做抵抗惯性地摇摆,一边担心绩效奖金会被扣掉多少。透过车窗,她看着路边广告牌上的巨幅油画,不由有些怔忪。
当年她也握了四年画笔,怀揣着一颗文艺青年的心,有着美好的憧憬,觉得自己将来在设计圈里一定会大有作为。可惜生活的现实逼迫她看清了自己有限的悟性,就算心中再热爱,可是仅有的那些才华却扛不起一份养家糊口的offer,于是为了生存只能转行做了行政白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每天纠缠在琐碎的行政事务里,她都快要忘记自己曾经是个文艺青年了。
蔡欣感慨无限地踏进公司。先和主管道歉,再处理一天琐碎事务,到了下班前蔡欣已经被工作磨得完全想不起来早上的那点感慨,被工作碾压了一天的她只想找人好好喝一杯。
蔡欣给从小到大的玩伴岳思思打电话,与她相约共进晚餐。吃晚饭的时候蔡欣对岳思思说起被父母逼着找男友带回家过年的事,一时感慨万千“你说他们俩是不是想逼死我我上哪去给他们弄个活女婿带回去啊”
岳思思一脸的不以为然“就这点事还值得你愁成这样大不了你就从网上租一个回家过年就好了呀”
蔡欣眼睛一亮“对哦,钱能办到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那我还着什么急相什么亲啊,回家直接上网好了。”她终于踏实下来,开始狼吞虎咽。
岳思思看着她,笑容里有一丝兴味“菜心儿,说真的,你不谈恋爱不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