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知道庭哥儿和阿真都是实在,也能吃苦的好孩子,对这情况并不以为意,两人功课也不差,时间久了,便也有些寒门的子弟渐渐接纳了他们,中秋的时候,庭哥儿还带了两个家在外地的同窗过来家中吃饭,阿娘看了,都是好孩子。”
兰妱听言这才放下心来。
她不怕兰府的那两个少爷冷落弟弟,她还怕他们对他太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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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一会儿话,孟氏放松下来,兰妱才将自己的亲事小心地告诉了她。
孟氏原本也就是乡野小镇上的一个普通妇人,父亲是个老秀才,所以识得几个字,见过的世面却不多。
但为母则强,她也非愚笨或贪慕富贵之人,兰府无端端的把女儿接走养着,别人是眼红艳羡,她却心里不安,总觉得此事是祸非福,但她反抗不了宗族的决定,便只能求了兰府阖家跟着来了京城,跟爹娘说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其实私心里却也是放心不下女儿。
这些年哪怕是住在偏僻的庄子上,她也一直小心打听着外面的事情,后来兰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大丫鬟对其长子有意,兰老夫人赐婚,她打听了这丫鬟的性情品性之后,便应下了这门亲事,也就是现在的长媳平氏。
平氏跟在兰老夫人身边多年,虽说对朝廷上的事情一知半解,但对京中各家大人勋贵世家内宅的一些情况还是了解的,孟氏有心打听,便也慢慢熟知了。
郑愈是内阁次辅,又是泰远侯府原嫡长子,他的情况孟氏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此刻兰妱将亲事告诉了她,她的心先是松了松,但很快又提了上去。
松了些的原因是郑愈尚无妻室,女儿嫁过去不必担心主母为难,提了上去的原因是郑愈的身世背景复杂,怕女儿受泰远侯府众人的刁难。
兰妱劝慰道:“阿娘放心,郑大人和泰远侯府不睦,很少往来,我不过是一侧室,也不必去泰远侯府请安,倒是省了事儿了。而且女儿已经打听过了,郑大人府上人口简单,并无其他女眷,我是侧室,也不用去应酬外面的人际往来,将来只要好生伺候大人,生个孩子,好生过日子就行了。”
孟氏听女儿这般说话忍不住心酸。
他们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原也是清清白白,不愁吃喝的好人家,女儿的品性样貌,嫁个年轻后生殷实人家做正头娘子,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就比什么都强,何必要去战战兢兢,仰人鼻息的去生活?
可是她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总比去给妻妾成群的老头子做妾侍,或者被兰贵妃弄进宫里固宠的强。
她握着兰妱的手,忍了鼻间的一阵阵酸意,道:“阿妱,当年嫡支要带走你,阿爹和阿娘没有拦住他们,你可怨恨阿爹和阿娘?”
兰妱摇头,笑道:“阿娘您怎么能这样想?您一直教导我,做人要踏踏实实,只要守住本心,任何困境下往好处想,就总有拨云见日的时候。嫡支在兰氏一族只手遮天,当年又事发突然,有谁能反抗得了他们?这些年阿娘你们能一心为我着想,我已经比旁人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了,如何会怨你们?”
孟氏摸了摸兰妱的头发,“嗯”了一声,道:“阿妱,你阿爹和阿娘都是没什么本事的,护不住你,但是却定会做到不拖累你。嫡支养你这么大,外人都说他们对你恩重如山,可实情如何,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记住,这样的恩,不报也罢。”
她们好好的清白人家,凭什么就要把女儿送给别人做侧室?还是说送谁就送谁?
“阿妱啊,你嫁了人,就是郑家人了,若是将来兰府或者贵妃娘娘以恩情或者我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