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啊,83年开始谈的,那不马小芳那个贱货,一直在北京,把自己搞大肚子了又回来,偏偏还给小陈看到,她就跟我提分手了嘛,唉,我真是恨不能踹死那个马小芳。"冷奇说。
聂工这下可以确定了,陈丽娜跟冷奇是真谈过一段儿。
好吧,徜若不是这阴差阳错中回到过去,聂工是永远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的。陈小姐要撒起谎来,她能撒一辈子。
冷奇在走廊上挥着手呢:“这会儿估计她已经起来了,赶紧去12车厢帮我劝人啊,我给咱等着买早餐去。”
聂工目送着冷奇消失在走廊尽头,转身,又回了刚才的软卧车厢。
老聂仿佛凝滞着一般,怀里抱着个骨灰盒呢。
而就在这时,因为六点了,天亮了,车厢里所有的灯,于瞬间亮起来了。
聂工,也穿上了他的夹克。
老聂怀里捧着卫民的骨灰盒,正在回忆卫民出生时的样子没错,仨儿子,只有卫民出生时,他在身边,他见过,也就骨灰盒这么大小,哇哇的,在他手掌里哭着。
不过二十年啊,他那曾经哇哇而啼,就算从来不去上学,只要他拿皮带抽上一通,进教室就能考满分的儿子,他居然变成一抹骨灰了。
跟他出生时,一样大小的盒子,就把他那么大一孩子,给盛下了。
“真的不考虑去12车厢,看看那个女人吗,冷奇说的那个。对面一个男人说。
老聂抬起头的同时,惊讶坏了,因为对面的男人,看起来跟他一模一样。
但是,又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衫,里面是白色的衬衣,黑框眼镜,腕上戴着块挺结实耐用的老钟山,看起来是个学者的样子。
而不像自己,为了做生意,非得打扮出个商人的样子来。
老聂吃惊坏了:“你是谁,为什么看起来
看起来跟他自己生的一模样。
12车厢的那个女人,就是冷奇拜托你去劝的那个女人陈丽娜,你是真的一点也不好奇吗,你就没想过,去看看她聂工再说。
老聂接过报纸,一脸警惕的看着聂工:"你到底是谁,你又是从哪来的”
“我,聂博钊,今年45岁,我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叫聂卫民,马上就要去冬风市参加工作,对了,他是在清华,八机部上的大学,在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休斯敦大学读的研究生,主研的,是载人航天专业。我的二儿子叫聂卫国,目前是个摇滚歌手,好吧,我不认为那是什么正经职业,但他不论走到哪里,只要三句话,身后就会有一大堆的人立志追随他,这也是种能耐,对吧。而我的小儿子聂卫疆,他同样读的休斯敦大学,不过退学了,目前在乌玛依矿区注册了一家电子游戏企业
聂工不停说着,对面的老聂突然就双手抓起了头发:“我明白了,你是我的幻象,你是我痛苦至极之后,自己大脑里分裂出来的幻影,我,我可能已经疯了,怎么办,不行,我得冷静我自己,我还有一个儿子,我不能生病,我得冷静我自己。我已经失去俩个儿子了,不能再失去仅存的那一个。
“是,你就当我是你大脑里分裂出来的幻象吧。“聂工没想自己能一下子说服另一个空间里的自己。
特别平和的,聂工说:“如果你愿意去找那个叫作陈丽娜的女人,那么,你还会有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女儿,喽,就是这个。
聂工不论去哪里,兜里都要装着孩子们的照片的。他把照片掏了出来,先是丽娜和小卫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