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许谨知道岳燃此刻的想法,一定会备感荣幸。
与岳燃告别之后,他直到踏入家门,始终嘴角挂笑,眉眼弯柔。
恰巧大哥许信在客厅看书,见状讶然取笑“啧,老三捡到钱了”
许谨舒适地展开四肢,瘫在许信对面的摇椅上,含笑摇头“比捡到钱还高兴。是了,明后天你能加一下班么我给你介绍个害羞的小病人也不是病吧,只是他自己很担心。”
“哦”许信放下书,看着弟弟,“哪方面的问题”
想到常襄那张涨红成猪肝色的脸,和半羞涩半尴尬最后赴死一般的表情,许谨忍不住想笑“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不过,他个人觉得小,而且,嗯,硬度不够。”
许信没有笑,公事公办的专业口气“年龄有没有过性经验”
“十八岁,经验应该没有吧”许谨摆手,“得,我到时候把他带过来就是了。不过你知道,这个年龄敏感得很,他又没人陪着,看在你弟的份上,别吓着人家。”
许信眼角闪过一丝疑惑“你这个家伙,难道还冒充专家给人看过老三,我跟你说”
没等大哥的话完毕,许谨大笑着打断“天,别是连你也把我当急色鬼了吧没这回事,那孩子非常苦恼,才和我讲唔,说到误会”
他又浮出了许信难得见兄弟流露的笑容,连带整个客厅像局部刮起春风。
许信上下打量着许谨,脱口而出道“老三,你该不是撞桃花了吧”
“谁撞桃花了小谨么”
两兄弟齐齐转向问话的声源处,他们的母亲张敏行拿着狗绳从后门走了进来,一只金毛跟在她身后吐着舌头。
“妈,别听大哥乱说。”许谨招呼着狗,“阿球过来,来,趴好,乖”
他边抚摸着狗头,边对取来矿泉水喝得正欢的张敏行道,“不过,是真想追一个人。”
此话一出,母亲和大哥的眼光双双聚焦在许谨身上,许谨在摇椅上直了腰背“就我观察,他是个深柜,估计追起来,很有难度。”
张敏行拧上水瓶的盖子,苦笑着叹息“哎,居然连深柜的意思都懂,我真是个潮流的老年妇女啊”
“中年,妈,您还是中年。”许谨严肃地纠正,继而又笑,“我打算邀请他携伴来参加周末的派对,你们也见见,顺便给我助助攻。”
许信皱起眉头,不甚赞成“老三,人家要是根本没打算公开性向,你这样做,不尊重人。”
“我会尊重他,在追到手以后。”许谨微笑,眉眼又弯成了新月。
知道弟弟已经下了决心,许信没再多话,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书上。
张敏行迟疑了一会,也不无忧虑地问许谨“那会给人添麻烦不万一他家里知道了呢你可别鲁莽,并不是每个这种情况的孩子,父母都像我和你爸一样神经大条的。”
母亲担忧的话语令许谨一笑,他知道这是她真心的想法,没有像对大哥那样言简意赅地驳回,他认真地回答道“我对他其实不算太了解,但是就我知道的,他家里人是清楚并且已经跟他不来往了,除了他的外甥。”
见大哥又放下了书,许谨索性一口气把由常襄的暑期工而结识岳燃的事,全说出来,最后总结性地笑道“小伙子告诉我他舅舅应该也是同性恋,却好像避传染病一样地逃避这件事时,我对那位舅舅可是半分好感都没有,没想到接触之后,倒觉得很有趣。”
他自顾自地笑得灿烂,张敏行和许信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
作为家人,对儿子、小弟,两人自然是无限包容的,但也没人会比他们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