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燃搂过常襄,狠狠地往自己身边挤,语言是如此乏力,他除了跟着心痛,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察觉到常襄平复了呼吸的节奏,岳燃才斟酌着道“小襄,你和那女孩,怎么在一起的这次到底怎么回事,你别慌,先告诉我,好吗”
常襄深吸了口气,看着舅舅,眼睛赤红,嗫嚅道“我,我撒谎了,燃舅,今天我没回学校,去她家了。”
“嗯,继续说。”岳燃向常襄笑了一笑。
“她说她家没人,我们可以再试一次。”常襄见岳燃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松了口气,话也流利起来,“之前,我们试过,都没成功。她还说是不是我们身体有问题”
常襄顿住,他瞥着岳燃,涨红了脸,更加支吾,断断续续地把自己鼓起勇气找许谨商量,许谨起初安慰他不是大事、他一急之下做出冒失之举,最后许谨带他找许家大哥私下检查的事,语句零乱但尚算有条有理地说了出来。
岳燃到此才恍然大悟那日偶然撞见的“颜色”场合真相如何,只不过如今谜团虽解,却已经不是事了。
“那,有问题吗”岳燃有意把话题岔了一岔,果然常襄讪笑着猛摇头,但转瞬之间,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再次阴霾重重“我们在她房间里躺一起,突然她爸就进来了,我当时吓得傻住,挨了好几拳。”
“你们成功了没有”岳燃听到这,只觉得不妙。
果然常襄微弱地点点头,声如蚊蚋“嗯。”
岳燃没有专门学过法律,可他知道这下常襄的处境更加糟糕,强忍不安,他问外甥“你做了安全措施没有”
常襄又青又肿的脸登时红得仿佛煮熟的虾“我,我带了套子,但她说,她说她那个刚结束,不会有事,就”
他咬了咬下唇,稍微提了提音量,“因为失败过,所以我们想是不是有,那个,套子的关系。”
岳燃听着直犯苦,他自诩和常襄的关系亲近,没有长晚辈份之别,但他仍是忽略了常襄成长的速度,在他有意无意地漠视中,小襄已经有了自己的世界。
他心怀悔意,却不能在常襄面前流露出来,想起之前许谨的话,那人应该也是知道了这些细节,才分析必须那女孩改口,不然明摆着两人发生了关系,人证物证皆在,硬要抵赖是抵赖不掉的。
脑子里乱成一团,岳燃强自镇定,向常襄笑道“你到底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对我保密保那么彻底”
“就是学妹,都在广播社”常襄看着岳燃,眼里再次泛出泪光,“还叫女朋友吗燃舅,她对她爸说我强迫她,我没有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
他失声痛哭,岳燃心如刀割,只有紧紧地拥住常襄,仿佛回到十年前,他也是这样将骤失双亲的外甥护在怀中。
良久,岳燃说服稍微冷静下来的常襄洗个澡,吃点东西,他则先下了搂去,打算捣鼓点汤汤水水给常襄。
独自站在厨房,一眼瞟见那盘冷掉的排骨,岳燃叹了口气。
被背叛的痛苦直到今日,依然锥心,常襄的哭泣,让他想起被那个交往了五年多的人直接扫地出门的心情,冷不丁给所爱扎上一刀,悲愤交织地在街头游荡。
常襄今天所受的伤,跟他当年一般,不知何时才能真正愈合,即便将来幸福重新降临,它也终将成为生命中的一道消抹不去的疤痕。
而对此,岳燃束手无措。
他找出手机,想问问许谨清不清楚警察掌握的情况,滑开屏幕才发现许谨在十五分钟前给他发过一条信息“你为什么不继续写写那对少年少女后面的故事我想看。”
岳燃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