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了视线,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有哪儿对我而言完全平安?”
“殿下心里所想的,恐怕并不是这个意思。”温若寒紧紧盯着他,嗓音却有些哑了,“只是,这么久过去了,陛下也没有放了顾家姑娘的意思。殿下觉得,你能等到什么结果?”
“——更不必说,当初与顾家姑娘有婚约的,就是当今陛下。陛下便是将其奉为珠玉,一直收在身边,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殿下,你还是清醒些为好。”
温若寒说完这些的时候,便面无一丝的表情,眼底有一种与陛下相差无二的锋利。
今日的酒有些烈,容清反复品尝了好几遍,才悠悠含笑道:“可惜了,顾澜若在宫里头,似乎也并不真心情愿。否则,她又怎么会三番两次的生病,对陛下避而不见?”
“可是殿下,顾家姑娘也未必想见你。”温若寒神情漠然,眼神犀利,道:“当年陛下落魄,你在先帝跟前陷害陛下,明知顾家姑娘与陛下尚有婚约,诱拐顾家姑娘的事情,便足以让你今日被千刀万剐。”
他直视着他的眼睛,冷然的道:“殿下可以再以身涉险,可别忘了,陛下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到那时输得一干二净,殿下可别后悔莫及,怪陛下不顾及兄弟情分。”
说完这句话,温若寒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便上了马车,扬长而去,座上唯独只有容清一人。
他的唇边泛起一抹苦笑,眼睑掩着的轮廓藏着些阴影。“同是帝王贵胄,有什么可后悔的?”
此时长安正是大雨漫天,模糊了红墙黛瓦宫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