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婆子急得都快跳脚了,她是不清楚渔业队解散以后,那些渔船到底该怎么办,因为这根本就没有前例可循的。
可她却是听人提过别的地方,最近这几年生产队都陆续解散了,为了给自家争一块好地,吵啊闹啊,打得头破血流,甚至惊动了公安。
道理很简单,以前地是公家的,好坏也就那么一回事儿,横竖上工的时候都是跟着一起走的,收割更是一片完了去另一片。可等要分地时,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土地肥沃的,到时候出产的庄稼就是又多又好的,反之那些贫瘠的地就不用多说了。哪怕是同样肥沃的土地,离河边远或者近也是有讲究的。
总之,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全,要是先前不小心得罪了队上干部的,回头人家在分地的时候动点儿小手脚,却是有损子子孙孙的利益。
讲道理,渔业队肯定不能照搬农业队那边的章程,但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的,有人受益就必然有人吃亏。
许婆子本就是那种格外喜欢斤斤计较的人,不让她占便宜她这心里都能难受老半天,要是叫她吃了亏,还是那种惊天大亏,她能直接气到厥过去。
也因此,一听到儿媳的提议,她仿佛抓住了主心骨一般,忙不迭的狂点头。
婆媳俩总算是暂时性的言归于好,一致决定先将眼下的问题处理妥当。
刘秀红本人是不用说了,她是确定自己要留下来照顾俩孩子的,这就关系到她和孩子们将来的生计问题。至于许婆子,虽说依旧认为儿媳迟早会改嫁,可到底这事儿跟俩孩子的未来有关,她觉得儿媳不是那等子狠心肠的人,再怎么样也会将俩孩子安排妥当后,再离开的。
只这般,她俩匆匆跟着大部队,来到了场部这边。
场部的小二层楼前面是一块空地的,面积并不算大,肯定不能跟晒渔场比的。而且,场部这边的空地是坑坑洼洼的,也不像晒渔场是专门做了平整处理的。
但甭管怎么说,只是开个会而已,完全没问题的。
渔业队的大队长韩远征示意大家伙儿安静一下,这才走到前面,面朝众人说了自己的看法。
“我知道大家都不想渔业队解散,咱们这个情况跟他们农业队是完全不同的。种地,哪怕一家出一个劳动力也够了,大不了农忙时候全家出动。但捕鱼肯定不能这样,队上最小的渔船都需要至少三个人出海,大的渔船起码要十人以上。还有别的大大小小的问题,都会在渔业队解散以后出现的。”
“但我们也没有办法,这是上面下的命令。好在,渔业队不会立刻撤销,一定会给我们留一段过渡的时间。好好利用这段时间,一起齐心协力共度难关,才是眼下最紧要的事情。”
“下面,我先跟你们说一下,具体的措施。”
……
韩远征一样样细说下来,包括他们渔业队一共有多少渔船,有几艘大船、几艘小船,还有其他的机械设备、修船厂等等。毕竟,就算是一般人家想要分家,也得叫家里人先知道有多少家当才对。
还真别说,在今天之前,绝大部分的队员压根就不清楚这些事情。几乎所有人都是闷头干活的,最多也就是清楚自己待过的船只状况,对于渔业队整体的情况,很是缺乏必要的认知。
幸好,韩远征没想过要在这种方面做任何隐瞒,只将队上全部的家当都如数家珍的讲述了一遍。同时,也结合上面给出的意见,提供了几种选择方案,供众人参详。
渔业队的家当因为特殊情况,注定是没办法平分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折算成钱,然后再按照比例分配。换言之,就是卖家当,最后将所卖家当的